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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透过人性审视时代

作者:鄢耀珠来源:《视听》日期:2019-02-07人气:1982

《芳华》是一部以1970年至1990年这个特殊时代为背景的作品。电影通过萧穗子独特的青春视角,利用人物的爱恨纠葛,人生起落来讲述一个变革的时代。本文将从叙述、人物和爱情等角度分析导演独特的题材创作,力图站在人性的立场上与历史对话,拷问那个时代的社会图景。

一、视点和叙述人营造的时空距离感

当年的萧穗子作为视点:导演以当时在文工团中跳舞的舞者萧穗子作为视点,贯穿了整部片子。片中的这个女孩,多次以旁观者的姿态,以窥视的目光关注着文工团内发生的事情,偷军装事件,胸罩事件,更甚者女主人公何小萍隐藏在蚊帐中给父亲写信这些或公开或隐私的事件,都存在来自于萧穗子的默默注视。叙事视点是一种决定怎样将叙述信息传递给观众的机制,米特里曾经说过:“他在拍摄主人公时采用依次不同的视点,或近或远,或正面或侧面,或背面或大侧面,使观众进入情节,置身于戏剧人物之内,处于戏剧空间之间。当观众从不同的视点把握事件时,他对事物的感知确实近似于他身居其中的感觉。因此空间真实感是被体验的事实。”导演正是借助于萧穗子的视点使观众置身于电影文本之中,感受视点主人的感受,增强真实感体验。同时,保持了故事本身的诗性与纯性,这种诗性和纯性来源于人类最真实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

多年后的萧穗子作为叙述人:诚如托多罗夫所言:“叙述者是我们刚刚讲到的所有创造小说的工作代理人。叙述者代表判断事物的准则:他或者隐藏或者揭示人物的思想,从而使我们接受他的‘心理学’观点;他选择对人物话语的直述或转述,以及叙述时间的正常顺序或有意的颠倒。”在我们透过萧穗子的眼睛观察到事件始末的同时,每到关键时刻都会传出来自于多年后的萧穗子的评述,由此可见此时的叙述人,虽然仍是萧穗子,但却也不是萧穗子,她已经成为了导演在电影文本中的“代理人”,导演通过这种方式更加干脆直白的向观众传递自己的观点看法。

视点和叙述人所形成的强烈的时空距离感带来的是主人公对以往事件的反思与感悟,反映了成长的主题。“谁也没有设想过我们这只队伍里没有了刘峰会是怎样,他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都习以为常,我们都觉得他做好事是理所当然的,对正在变化的时代、社会和我们,他好像一点察觉也没有。”这是萧穗子在门口窥视刘峰帮助何小萍跳舞时出来的画外音评述,显然镜头下舔着雪糕,懵懂并习以为常的萧穗子是无法感悟到这些的,从这段评述中我们知道,说这段话的萧穗子已经成长了,她意识到了以往被忽略掉的重要的东西。时间可以让一个人蜕变,当下时空的人借着过去的眼睛回顾以往,这段跨越时空的对话,是现实与那个时代的对话,客观却也遗憾,充斥着沉甸甸的沧桑感觉。

二、递进式的放逐与回归

(一)刘峰的放逐

集体意识的放逐——“神性”:刘峰是个自知不重要的人,他用无数个不重要的事情塑造了重要。他无私地帮助文工团里的所有人,影片以他帮舞蹈队带回何小萍,带回其他团员父母托来的物品为开头,他帮将要结婚的班长做沙发,把进修的机会让给了别人,甚至是猪圈里的猪丢了,人们找的都是他,日常中的琐事、麻烦事,大家解决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刘峰”。他是文工团里的学雷锋标兵,那个时代,一个人如果做了英模,就如同嵌进了云端,如样板戏的人物一样,跟世俗生活没有半点关系。人们可以仰望他,歌颂他,但是绝不会接纳他。正是因为刘峰的神性,他超越自我的善良和普通人的“不乏罪恶”“藏污纳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集体的照妖镜,影射出他人的虚伪和黑暗,人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这面镜子,以便于把自己的阴暗面藏起来。于是,刘峰被放逐了,他显得跟这个集体格格不入,文工团人员从集体意识上排斥他。

身份上的放逐——“凡性”:刘峰不是神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凡人习性,他欣赏邓丽君的靡靡之音,觉得每句歌词都往他的心尖儿上钻,他会因为爱慕林丁丁而情不自禁的表白,拥抱。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种人们认为的 “神人”身上不可能也不能够拥有的“凡性”使人们感到了“背叛”,本该是美好的人性解放却生生被时代扭曲,变成了所谓的畸形背叛,这是何等的讽刺。于是,他又被放逐了,一个对他身份的放逐,离开文工团被下放到伐木连,这是一个在荒诞的年代下作出的不公正、不合理的审判,这同时也是来自于时代的力量,来自于乌合之众的力量所作出的宿命审判。狠抓男女作风问题的政委,不容解释随意定案的保卫干事,沉默麻木、保存自身的群众合力处决、放逐了刘峰,同时也放逐了刘峰所代表的人性的善良。

自我意识上的放逐:以善良、利他主义为本的刘峰收到了来自组织,来自集体的背叛,强烈的灰心绝望吞噬着他,与以往的两次被迫式放逐不同的是,这次的放逐是他首次从自我意识上的放逐。他丢掉了以往所得到的奖状奖品,觉得写在上面的表彰丑陋至极。或许是他对给他发放表彰的组织失望了,又或许他觉得自己以往所做的种种事情,到现在都变成了一种讽刺,这些代表往事的奖章在他眼里无疑散发着浓浓的嘲笑意味。在战场上,他甚至疯狂的想要自杀式牺牲,想要以这种方式被称作英雄,谱成曲,写成歌。他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颓然与放弃。

(二)何小萍的放逐

集体意识的放逐:何小萍跟刘峰似有不同,但在本质上却是一致的。她一直是一个被放置在社会边缘地带的“遗弃者”。在继父家中,她是一个累赘,一个拖油瓶,她用故意冻了三天导致的高烧换来了母亲的拥抱入眠,在那个家,她格格不入。来到文工团,她以为会得到尊重,因为没有人会欺负入伍的人。但是现实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从她刚入团时因为臭衣服摔倒之后,在文工团人员心中就从未站起来过。偷军装事件、胸罩事件之后,她受到了集体的排斥,人们讽刺她身体臭,朱克不愿意跟她跳舞,她只能在她自己的小空间——被蚊帐遮掩的床铺和练功房内舔舐伤口。

自我意识和身份上的放逐:从一开始进文工团,热情而生涩的打招呼,到后来受到欺负却不为自己辩解半句的何小萍,渐渐地对这个集体失望了,特别是刘峰被下放后,她的心情或许已经绝望了。她撕碎了梦寐以求的军装照,藏在了木地板底下,他装病就是为了逃避以往不惜倾尽一切所追求的A角,她得知自己被下放却也只是轻蔑一笑,没有半分辩解。这同时也是对何小萍身份上的放逐,但与刘峰不同的是,她对此不屑一顾。

(三)人性的回归

文工团的最后一场演出时,穿着病号服的何小萍看到台上卓玛的舞蹈后,独自一人伴着音乐独舞,在没有舞台、没有观众、没有掌声的草坪上,她用美丽的舞姿舞出了属于她的芳华,她得到了回归,她回复了神智,就在这个文工团里,因为她所热爱的舞蹈。而同为主人公的刘峰,时隔四十年后,萧穗子、郝淑雯、何小曼等人对其的寻找,就是对刘峰善良美好的人性的肯定,体现了“他者”人性的回归。影片结尾他把破碎后重新粘好的相片还给何小萍后跟何小萍相拥在了一起,代表了他自我的肯定,他当年因为拥抱被放逐,此时也因为拥抱得到了温暖,得到了彻底的回归。当年的两个小人物,两个在大时代被蹂躏、被创伤的“遗弃者”,终于在最后得到了认可。

刘峰和何小萍可以说是那个时代人群的两个极端代表,一个高入神坛,一个低入尘埃,但是纵观刘峰和何小萍所谓的放逐和回归的历程,却又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当时的时代似乎是想要修剪掉所有的旁逸斜出,打造一个规整圆润的集体,这或许就是那个时代强调的所谓的集体意识吧。在那个时候,几乎绝大多数的人们都不愿意面对自身的阴暗卑劣,他们无法审视自我,无法批判自我。反映到影片中,所有的人都把厌恶与憎恨转嫁到了何小萍身上,并且自我麻痹似的把可以反映自身丑陋嘴脸的刘峰驱逐出自己的世界,这种“看不到等于没有”的自我催眠着实可笑。然而,从导演安排了一定的篇幅让主人公们得到人性上的回归中我们可以看出,导演虽然对人性的弱点极尽嘲讽,但是却并未感到完全的绝望,人们在最后终于敢于找回那面映照自身的镜子,直面自身的丑陋卑劣了。“我觉得我好像欠了刘峰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干嘛都那么对他”这是影片结尾郝淑雯对萧穗子所说的话,这是导演安排的最直白的忏悔和自我救赎,体现了一种浓烈的人性关怀的情感力量。

三、从爱情视角审视时代——四段爱情故事

影片中描述了四段的爱情纠葛,折射出了圣洁和世俗的冲突,爱情虽然纯洁、美好,但在现实面前,却依然很苍白。

刘峰和林丁丁:林丁丁是刘峰的心上人,是文工团公认的大美女,但她爱慕虚荣,追求时髦,对特权和财富兴趣浓厚,一心想嫁给干部子弟。当毫无家庭背景和老是站在神坛上的,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的刘峰跟她告白时,她感到惊悚、幻灭、恶心、辜负,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般的委屈。也因此,刘峰被公开批评了,被下放到伐木连,这段还没开始的爱情,因此得以告终。

刘峰和何小萍:在何小萍心中,刘峰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一个比雷锋还要好的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刘峰,自卑心理使她一直没有敢于对刘峰表达出内心的情感。她只能默默地关注刘峰,在影片末尾,他们相拥在了一起,他们终于得到了丢失的爱。

萧穗子和陈灿:萧穗子是爱陈灿的,大清早起来晨练就是为了看陈灿吹小号,母亲给的金贵链子也让给陈灿打牙托。他们的爱情开始于车上却也结束于车上,我认为陈灿应该也是爱萧穗子的,冯小刚导演和杨慧老师说过,当年在文工团,西红柿是一个爱情的象征,男兵喜欢女兵就给她送西红柿,陈灿为此特意去厨房顺西红柿给萧穗子,这是最明显的爱意的传达。但是,最后陈灿却和郝淑雯在一起了,因为郝淑雯跟他一样,来自于干部家庭,传统的“门当户对”摧毁了萧穗子的爱情,随着那封被撕碎的情书,消散在了黑夜里。

郝淑雯和陈灿: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时代大背景下的爱情,郝淑雯知道陈灿是干部子弟后,跟陈灿告白了,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这是对上述三个付出真挚感情的人最强烈的讽刺。这是时代的选择,而不是爱情的选择。

青春的芬芳岁月,不能没有爱情,无论是甜蜜的还是痛苦的,爱情总是青春年岁必要的调味品。《芳华》中四条爱情线的主人公各有特色,有目空一切的高干子女、有精打细算的市民阶层、有脱离世俗生活的英模、有自卑隐忍的底层民众,几乎囊括了那个时代所有的人群。市民阶层林丁丁惶恐于英模刘峰的爱情一心想嫁入豪门;陈灿这个高干子弟抛弃了普通民众萧穗子的爱情选择和同为高干子女的郝淑雯结合;自卑隐忍的何小萍暗暗爱恋英模刘峰但不发一言。与其说导演是在表现四段爱情故事,不如说导演在借助爱情这个视角重新审视这个时代,人物对于爱情的选择是那个时代背景下所做出的必然选择,每个阶层的思想都在活跃的涌动,充满了诉求和期待,为观众展示了一幅别样的社会图景。

四、总结——对时代的反思

在那个提倡英雄,善于塑造英雄的时代里,理想和现实不止有差距,而且还在不同程度上出现了脱节、对立,甚至是相互排斥。人们在华丽的外衣下,在表面上对好的人好的事物尽力鼓吹的外表下,却隐藏着自己的阴暗面,对与错,是与非的界限被模糊。《芳华》通过呈现一代文工团人员命运的变迁,探讨了在不可逆转的世道洪流中,何谓平凡,何谓伟大,何谓牺牲,何谓永恒。这是一代人的芬芳年华也是一个时代的悲情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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