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语法隐喻的缺失对英语水平的影响

一、 引言
写作是学生语言综合技能的体现, 是学生在综合吸收所学语言知识的基础上再创造的过程; 它与语法能力及语篇能力尤其相关,是体现交际能力的一种重要形式，然而学生的英语写作却一直是个弱项。我国大学生英语作文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写作内容贫乏，除此以外，学生写作时无法克服母语思维的负面影响，语言表达不地道、连贯性差、写作篇幅短、语言错误多等均是写作教学中存在的问题。语言知识对写作能力的提高发挥至关重要的影响。此处所讲的语言知识界定为交际法中“语法能力”的内容, 即指词汇、语法等句子水平上的知识。既然语法隐喻的构成和语法有很大关系，又是二语习得中高水平的体现，那么研究大学生英语作文中的语法隐喻使用情况就能掌握学生的英语习得情况，也是衡量学生英语水平的一个关键的方法。本文拟从语言输入和输出两个方面出发，全面探讨学生隐喻能力，以期对我国大学生如何掌握地道的语言，并进而大幅度提高自己的英语综合能力引起更多的关注。
二、语法隐喻
“语法隐喻”这一概念是M. A. K. Halliday 在1985 年出版的《功能语法导论》( A 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一书中首次提出的。他认为, 这种隐喻主要体现为及物性隐喻, 涉及过程以及与过程有关的参与者、环境等功能成分的改变 (【1】)。下例自( 1a)向( 1b) 转移的过程就是语法隐喻性质的。
（1）a. She saw something wonderful.
 b. A wonderful sig ht met her eyes.
也就是说, ( 1a) 句she 的感知过程在( 1b)句中变成焦点sight 和目标eyes 交会met 的物质过程, 原来的she 则成为eyes 的所有者。
Halliday( 2000) 和Thompson ( 2000) 指出,名词化是构成语法隐喻的重要手段。一致式中表示过程的动词以及表示属性的形容词在隐喻式中变成通常名词; 如( 2a) 和( 2b) 所示, 一致式中由连词表达的因果、条件等逻辑关系在隐喻式中则用过程空位来重新编码, 如( 2c)。名词化使大量的信息浓缩在名词性结构中, 使小句的词汇密度增大。
（2）a. Many people criticize this book.
       This book is subject to widespread criticism.
 b. People were enthusiastic to literature.
       This enthusiasm to literature was the major reason.
 c. Because economy developed rapidly, the difference of income became wide.
 This rapid development of economy resulted in the wide difference of income.
人际隐喻分为情态隐喻和语气隐喻, 包括可能性、经常性、职责性和倾向性几种。情态隐喻可以分别从类型(type) 和取向(orientation)的角度进行分析, 如主观和客观之分、隐性与显性之分, 混合起来就形成显性主观、隐性主观、显性客观和隐性客观四种情态取向组合, 其中显性主观和显性客观属语法隐喻。综合Halliday（2000）和Thompson（2000）的观点, 最常见的情态隐喻有: 1) 可能性中的显性主观: 2) 可能性中的显性客观: 3) 经常性中的显性客观；4 ) 职责性中的显性主观；5) 职责性中的显性客观。语气与言语功能的不一致构成了语气隐喻( Thompson 2000)。如索取物品与服务的命令功能可以通过疑问语气或陈述语气来实现, 使语气更加委婉。
三、语法隐喻在英语写作中的作用
对中国大学生来说，学会使用名词化的概念隐喻表达对于提高英语写作相当重要。它不仅能克服母语思维表达在英语写作中的负迁移，避免不必要的具体表达，而且还能使英语句子简洁、紧凑、含蓄，从而使句子的英语味道更浓，更加符合英美人的语言表达习惯。
在英语写作中，语法隐喻的恰当运用可使语篇更加通顺，简洁生动，还能增强语言的礼貌性，更有效体现篇章的意图性。
四、英语写作调查研究
本项目通过对比高水平与低水平英语学习者在英语写作中语法隐喻的使用情况来探讨语法隐喻能力和英语水平的关系。研究对象分为专业组和非专业组，各取30名学生。专业组学生是从河南某高校英语专业二年级期末考试80分以上的学生名单中随机挑选的30名学生，非专业组本校二年级非英语专业期末考试60分以下随机挑选的30名学生。拟以On Excessive Packaging为限定题目。让这两组学生在30 分钟的时限内写出一篇英语作文, 然后把这60 篇限时作文作为分析语料, 来考察比较他们在英语生成时的语法隐喻使用状态。
语法隐喻的衡量依据是: 概念隐喻是及物性隐喻和名词性结构, 人际隐喻包括情态、语气、非人称句和被动句, 语篇隐喻是主位同等结构、谓化主位结构和隐喻式主位。因为受试学生很少使用概念隐喻中改变过程的及物性隐喻句,同时一个句子中可能会出现两个以上的名物化结构, 因此统计以概念隐喻出现的次数为依据。人际隐喻和语篇隐喻的各项指标则分别进行统计。统计中隐喻句的数量是和全篇作文句数对比之后按百分比记数。由于本项研究侧重于高水平和低水平学生之间语法隐喻对比研究, 统计过程中受试者的语法错误和拼写错误均忽略不计。
表1. 语法隐喻三种类型的平均值与t检验结果
 概念隐喻 人际隐喻 语篇隐喻
高水平组 3.08 85.2 30.21
低水平组 1.2 71.32 15.47
t值 5.24，p=0.000 2.34,p=0.04 2.35,p=0.03

表2. 人际隐喻的平均值与t检验结果
 情态 语气 非人称 被动
高水平组 4.98 2.25 70.2 7.21
低水平组 10.2 1.32 87.32 1.47
t值 1.24，p=0.009 1.13,p=0.31 2.5 p=0.02 2.35,p=0.005

表3. 语篇隐喻的平均值与t检验结果
 隐喻式主位 主位同等结构 谓化主位结构
高水平组 24.98 2.95 0.89
低水平组 15.2 0.32 0.07
t值 1.27，p=0.17 2.13,p=0.04 1.35,p=0.09

从表中可以看出, 两组受试学生在三类语法隐喻的总体运用上均表现出差异, 专业组的语法隐喻使用量均大于非专业组。配对t 检验的结果说明, 这种差异达到了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显著性水平。
从专业组和非专业组英语学习者的研究结果来看, 二语习得中语法隐喻的个体发展确实遵循了如熊学亮和刘东虹（2005）所说的从一致式到隐喻式的规律。虽然二语学习者一开始是处于同等的认知水平, 但二语写作中语法隐喻的使用量是随着语言水平的提高而增加的。
在概念隐喻的使用方面, 专业组与非专业组的差异最显著, 这就说明了专业组的学生词汇量大，词语运用程度比较高，语言水平也较高，他们能用隐喻思维熟练表达，从而使他们的作文组织能力更强，更接近目的语，而非专业组的学生由于语言水平较低, 并没有形成目的语的隐喻性思维，因而更多地借助于一致式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在人际隐喻方面, 专业组和和非专业组的学生很明显在使用非人称句和被动句上有着较大的差异。非专业组的学生通常大量使用人称句, 特别喜欢以第一和第二人称开始一个句子，因此文章看上去口语化十足，难以显示他们的语言水平。然而，专业组学习者却能尽量避免使用这类口语化的表达，而且还能使用多种句型结构。比如表2 中显示专业组学生能较频繁的使用被动句。被动句的使用是英语中一大语法特点，因为英语被动语态涉及语法概念的词汇化或屈折化, 而汉语则没有类似形态变化, 因此可以自如使用被动句表达自己的想法是二语者真正具有隐喻思维的标志。
然而, 在情态隐喻方面，非专业组的学生使用情态隐喻的句子远远高于专业组的学生，他们之间的差别也没达到显著性水平。这个结果看起来很反常。因为别的指标中专业组均高于非专业组，但这并不意味着非专业组的学习者使用情态隐喻更熟练，更擅长。经过仔细翻看这两组学习者的文章，发现非专业组的学习者使用最多的是I think，共使用了32 次。而专业组的学习者只有16次。其他非专业组学习者使用较多的还有certainly, It’s likely, possible, maybe等，专业组学习者使用这些情态隐喻手段均比非专业组学习者要少。因此，可以判断出非专业组学习者在情态隐喻的平均值上高于专业组是因为他们频繁使用了I think 这种表达。原因可能是非专业组学习者语言表达能力贫乏，无法在自己脑子里搜索出其他表达方式。
在语篇隐喻方面，专业组和非专业组学习者在主位同等结构的使用量方面,呈现出了很大的差异。对其他隐喻式主位，两组学习者则很少使用。尤其是谓化主位结构, 两组学习者使用的过少，因而未出现明显的差异。
五、问卷调查研究
本问卷隐喻计统采用 Halliday 和Thompson关于人际隐喻和概念隐喻的分类。人际隐喻包括情态隐喻和语气隐喻。问卷侧重概念隐喻的调查,主要涉及名词化现象。因为名词化是是构成语法隐喻的重要手段。名词化采用朱永生的分类标准: 把过程看作事物、把特征看作事物和把评价看作事物三个方面。
本问卷给出《大学英语精读》第3册前5课有运用语法隐喻的几个段落，共包含10个语法隐喻，然后让这两组学习者指出哪些句子使用了语法隐喻。并让他们回忆并指出课堂教学时，老师有无针对类似这些句子做过特别的解释。
统计结果显示，非专业组学习者平均找出2个语法隐喻，而专业组学习者平均达到5个语法隐喻。在谈到老师是否特别强调过这些句子的时候，两组学习者都称课堂上，老师并未做出特别的解释。
六、结语
通过本次研究调查，我们得出以下结论：非专业组学习者书面语中多次运用口语化的隐喻表达，表现出较强的口语化倾向。专业组学习者虽然表达要比非专业组正式一点，但是他们的书面语中口语化的表达也不少。我国的英语学习者能随着英语水平的提高，逐渐产生目的语的隐喻思维，较多地使用与母语一致的隐喻式。尽管如此，他们运用目的语的隐喻式表达仍欠缺。因此，学习者只有把语言学习和语境联系起来，然后概念化才能产生隐喻思维促使其使用目的语的隐喻式表达。由于主客观双方面的原因，教师的业务水平层差不齐。大学英语教师要积极钻研教学方法, 探索多样化的教学方法，着力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习惯，勇于创新的精神。
【参考文献】
[1]熊学亮, 刘东虹.英语学习中语法隐喻的迁移[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5(02)
[2]范文芳.语法隐喻对语篇阅读难易度的影响[A].载胡壮麟,方琰( 主编),功能语言学在中国的进展[C].北京: 清华大学出版社,1997
[3]朱永生.名词化、动词化和语法隐喻[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