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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建构到解构的生命存在——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托马斯从重到轻的转变

作者:宋慧岩来源:《作家》日期:2015-02-25人气:2239

米兰·昆德拉的著名代表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主人公托马斯是一个外科医生的形象,他的使命就是拿着手术刀来减轻患者肉体外在的伤痛,并且拯救患者的生命。与此同时,作为一名外科医生,他的使命不限于此,因为他其实也在进行着自我生命灵魂的救赎。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灵魂附着于肉体的生命存在,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西方文明的强力冲击波,物质的肉欲、情色建构于个体生命之上,渐渐导致主体趋于媚俗,归于异化,最终人的主体性突变成了荒谬的无意义存在,一切世俗的价值观念、道德标准将人生固有的本来意义和作用,比如纯真、忠贞、担当等推向了悬崖谷底,被迫建构着早已变异失去本来面目的价值观念和道德标准,传统的社会秩序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变革。这些反映在托马斯身上,代表着人类社会发展的缩影。

在灵魂和肉体面前,作为人的托马斯试图探索出生命存在的真正归宿——即“上帝的天国”,他相信在上帝的天国里,也许人可以找回自我的灵魂。而本文所探讨的轻与重,关乎生命存在的话题。因而,这里的重,是指人在媚俗世界中,不得不为了求得生存,迫于无奈找不到出路,只好随波逐流,在媚俗的旋涡中被世俗所困,深感沉重。而轻,则是指在世俗的重压面前,人类必须要摆脱虚假的面具,解构虚假的自我,以此回归到自我本真生命的轨道,体味生命存在本该具有的自然,这种自然就是无所束缚的轻松自在。当然,这是一个终极目标,实现自我需要经历一段艰难困苦的长途跋涉。

以托马斯作为载体,代表人类在这个世界中的探索与追求。无疑,在当前的现实处境中,周围所有的种种形成另一种固若金汤式的建构,而这种建构本身包蕴着生命存在的异化和世俗化,并逐渐形成一种冠冕堂皇的生存“范式”浸没于人体本身,挤压着灵魂,这注定灵魂在人体内的比重逐渐缩小,最终肉体的沉重压得人呼吸难耐,当这种忍耐达到极限,必定会反弹,由此人类要革命,要打翻这种固定的建构,重新追求原本的生命自然。

一、托马斯对世俗世界的建构

建构,最初是用于文学领域的文学性建构:即以“文学之为文学”的“文学性”为出发点来建筑文学内涵,从而认识文学本质。以此观之,对于任何一件事物的感知和认识,是需要有一个标准或者出发点的,并且寻求这个出发点或者标准来认知社会事物的整个过程,就称之为建构。社会上的每个人对人生、对社会都会有一个自己的看法,当这种看法得到其他大多数人的认可时,意味着建构完成。当随着社会、历史的变化,新的建构也会与时俱进,不断变化,不断解构,进而建构。

当然,建构还会受到社会因素的影响,当社会形成一种统一的认知标准的时候,个人就会无形中在这种既定的标准中建构属于自己的世界,从而形成一种普世性的认同,然而这种认可很可能不是原始本真生命的应有状态。

《生命中不能够承受之轻》中的托马斯与众多的女人发生关系,在他看来即便没有爱,没有情,依然可以发生性爱关系。在托马斯那里,两性关系已经不再是建立在“情”的基础之上,不是基于爱,而是为了追求肉体的欲望和快感的瞬间满足。他处在这种已被情欲意识建构的世界中,如同身陷囹圄,但他却不自知,因而不免陷于媚俗的境地。在这样的世界中,似乎只有性欲情爱才是他的人生,至少在他的行动表现中是这样子的。他不断地追求性关系带来的满足和快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贯穿他的整个人生之中,直至老去。但是事实上,他原本以为的享受以及这样的满足带给他的并不是轻松和自如,相反是内心深处无尽的空虚,这样的空虚其实就是更多的不满足,于是他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深渊里,在这样的深渊之中,他处于游离不定的状态,正是因为漂浮不定,他无法把握属于真正自我的命运,于是他只有被卷入世俗的漩涡潮流中,跟随者世俗的脚步,随波逐流,但事实并不是追随世俗就能获得安定和平静,相反他依旧无法找寻自我,好像悬浮在空中似的,貌似轻松,实则沉重,他的内心并不能放松,他坠入了孤独的境遇之中不能自拔。

托马斯与众多女人们发生关系,但是发生关系并不意味着爱情,更不是意味着要结婚,成立一个稳定的家庭。因为托马斯的内心并没有从这些性爱关系中寻找到平静和平和,于是他的做法就是发生性爱,但是却从来不让这些女人留在家中过夜,在他看来,这些女人并不是他要寻找的,然而既然如此,为什么托马斯还要与他们发生关系呢?原因就在于他周围的时代、社会、环境,已经是被这些所谓的玩乐,“范式”世界所纠缠和羁绊,正是这些甩不掉的羁绊,铸就了这个所谓的世俗社会,或者说世俗世界。在这个世俗世界中,托马斯自然不免俗。确实是这样的,托马斯流于媚俗,但是却也在试图努力获得灵魂自由。这就是他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正是因为他还是有自己的心灵世界,但是这个心灵世界被世俗挤压,使得他并不如其他人那样轻松,他是沉重的,他想从这样的沉重中解脱出来。正如他拯救病人的肉体一样,他还想拯救自己的灵魂。孤独是他的病痛,于是他试图摆脱孤独,然而他拯救自我的方式却无意中陷入与各色各样的女人完成生命欲望的满足,于是他已经无意中背上了沉重的担子和锁链。他试图从已经建构的世界中得到那种对于生命存在的快乐幸福的感觉,但是他一次次的“性试验”——每一次的欲望之后,他感受到的是更大的压抑与沉重,以及挥之不去的空虚感。

二、解构世俗世界,回归本真的生命

德里达提出,“解构不是,也不应该仅仅是对话语、哲学陈述或概念以及语义学的分析;它必须向制度、向社会的和政治的结构、向最顽固的传统挑战。”[4](P21)这意味着,解构并不是局限性的,而是广泛的历史性运动,随着社会、历史、现实情景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在米兰·昆德拉的笔下,对世俗世界的消解和否定,毫无疑问,可以用解构理论来解读。

出于偶然,他与特丽莎相遇,这使得他开始对自己一直试图建构的世界产生怀疑。特丽莎,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一样,要拯救托马斯走出魔鬼的地狱,但是怎么做呢?似乎主动权不在特丽莎那里,而是在托马斯那里,只有托马斯解剖自我的内心,主动愿意从内心深处解读自己内在的真诚,并且承认自己在之前的媚俗的世界中,俨然成为一个“魔鬼”[1],原因就在于他肩负了太多的世俗,并且为了这些所谓的世俗,不断地去奉承并且加入了接纳这个世俗社会的建构队伍之中,即他让自我的肉体沉浸在世俗的世界中。

托马斯的不断探索,有了回报,因为特丽莎出现了。她就是一个能够将灵魂与肉体和谐交融在一起的上帝的“孩子”,她的任务是要协助托马斯完成上帝赋予的“抛弃媚俗,回归本真的生命存在”的使命。这个女人一出现,就吸引住了托马斯。特丽莎的出现,让托马斯感受到了“爱”的存在,当她在睡梦中依然紧紧握住托马斯的手时,他的灵魂深处出现了震荡,这个女人与以往交往的女人不一样,就像一个被放在树脂涂覆的草篮里顺水飘来的孩子,纯洁、天真、完整,没有受到媚俗世界的玷污,就像上帝的使者一样,要帮助托马斯一起完成灵魂的救赎。生命的召唤,让他从“被世俗建构的世界”中,慢慢苏醒过来,并一步步背叛这个世俗世界,追求上帝赋予的完整本真的生命,自在本然地去生存,卸下媚俗的加压,享受纯净的生命体验。在托马斯眼里,她是神秘的,“树脂”、“草篮”、“顺水”、“孩子”,所有的清新透出一种自然,与所建构的世俗世界中的妖媚、肉欲、金钱完全背离,托马斯的生命开始朝着另外一种“反媚俗”的方向迈进。

同时,《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与托马斯相得益彰,互为镜子的特殊女性——萨宾娜,似乎是作为托马斯的参照物而存在的。他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出现了几乎完整的重叠,他们在这个媚俗的世界互为彼此,互相关照。例如他们两个在镜子面前展现出性爱的各种姿态,通过作为第三者的“镜子”来认识彼此,以此达到对对方的认同,但是这种认同是否是本真的生命,在笔者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虚假认同,是被媚俗异化的自我认同,镜子中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本身。他们的所做所为就像是这个媚俗世界的代言人,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纯真的爱情,二者之间他对萨宾娜没有爱,有的只是一种虚假的认同,具体来讲,就是对肉体的认同,在灵魂深处,他们都彼此在寻找着属于各自的落脚点。他们两个就像是两条贴的很近的平行线,看似相交成一条,却始终不能够真正结合在一起。

面对世俗世界,托马斯毅然决然要解构它,于是他选择了“非如此不可”的本真生命体验[3],但在解构媚俗世界的同时,他还在探索着,检验着,因为压抑本真生命存在的“媚俗”社会,不会允许也由不得他去思考或者建构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整个现实世界被虚假、荒诞充斥,而托马斯作为生存于这个世界中的人,不免要流于俗套,去做一些世俗推崇的事情,处处考虑周围世界的眼光,完全违逆本真的自我,因而不自觉地成为媚俗世界的建构者之一。但是特丽莎唤醒了他,使得他开始减去身上世俗的重压,解构那一套虚伪造作的生命存在,去领悟和探求生存的自由与洒脱。

三、从建构到解构的过程中探索本真的生命存在

托马斯到底要寻找什么?答案其实就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文本中,即一种顺乎自然本真的生命常态。与之相对,现存的则是被无意识建构的荒诞世界,所谓的生命是虚无的,是荒谬的,当然也就无所谓真正的存在。托马斯追求的是本真的生命存在,这其实是一种存在状态,它是基于生存的满足和情感的真诚的,即对于生存时充实的,不是空虚的,而且情感是真挚的,而不是虚假的,进一步说,这种情感并不是所谓快感的瞬间满足,而是一种真诚的恒久常态,一旦脱离,便会魂不守舍,心绪不宁,这在托马斯那里表现的淋漓尽致。首先在第一阶段已经加以详尽阐释,也即当前的生存之境被现实社会的各种虚假认同蒙蔽了,这种虚假认同其实就是大众在无意识之下的随大流的接受和认可,其实并不代表每个人发挥内心,保持头脑清醒的一种认可和接受,因此,换句话说,生活在社会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掩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和事物真相。可以说,在世俗世界中,人类世界是一种异化世界,并不是本真生命的存在,恰恰相反,刚好是它的对立面。

在米兰·昆德拉那里,他让主人公托马斯代表一个在世俗世界中依旧保有主体意识的个人开始了追寻本真生命的征途。文本中托马斯逐渐从这个世俗世界里看到了自我的压抑和挣扎,于是重新审视自我,期待从自我身上获取一些探索本真生命存在的蛛丝马迹,事实上,这个过程就是他不断挣脱束缚,破除蚕茧,解构自我媚俗生命存在的过程。当然,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因为整个人性被建构的如此牢不可破,单单靠托马斯一个人的力量实属不易,并非易事。于是一步步解构媚俗的生命存在,在托马斯看来的的确确是一种艰难的探索,但是我们不否认这实质上也是一种精神性灵的回归之路。

但是如何转向自由纯真的生命状态,对于托马斯来说,意义重大。世俗世界的荒诞、虚无、放荡,让他的肉体与灵魂完全对立乃至分离,肉体上与各色各样的女人进行着瞬间快感与虚假满足的性游戏,而灵魂深处,他一直在探索出一条精神之路,实际上是一个解构既定生命存在之境的过程。他要达成通向本真生命之境的目标,实现自我存在的价值,昆德拉给他安排了一个得力助手,这个助手能够触动他的深处之灵魂,然而这个对象就如文本所言,无疑就是这个“非如此不可”的特丽莎,必须是特丽莎,除她之外任何人都不行。当托马斯与特丽莎在一起过夜时,她成为了唯一一个留在托马斯家中的女性,打破以往的不留宿女人的常规。也许正是这种打破,开始了打破,解剖既定生活轨道的道路。然而,道路往往是曲折的,托马斯并不是专情之人,而特丽莎的感情是纯洁的,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有别的女人参与,于是当托马斯在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时,她毫不犹豫选择了逃离,因为她不能忍受“灵魂趋向媚俗”的悲剧。而正是特丽莎的逃离成为一种强大的拉力,将托马斯从媚俗的泥潭中拉了出来,因为力这种力量在召唤他灵魂深处一直追求的自由之境,文中他在特丽莎逃离之后,并不能安之若命,而是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地追随着给于自己这种力量的特丽莎。

对于特丽莎这个天使孩子,托马斯是有“爱”的。对此,米兰·昆德拉这样评论, “人脑中看样子具有一块我们可以称为诗情记忆的区域。那里记下来诱人而动人的一切,使我们的生命具有美感。从他遇到特丽莎起,再没有女人有权利在他大脑的那一区域中留下一丝印痕。”可以说,特丽莎就是那个诗意的存在,既然已经出现,便再也抹杀不掉,成为恒久的诗情区域,其他任何人永远也进去不了。他们两个,互相依靠,交融在一起,这种诗意的美感没有压抑、没有重担,只有轻松与自由的本真生命。

     托马斯在特里莎出现之后,转变自我的路程开始加快了,他的转变是要找回本真自然,不再顾忌世俗的眼光,也不再担心自己身份地位的丧失,因为他在她的指引下和召唤下,找到了生命存在的一个支撑点,这个支撑点让他可以进入生命深处进行全然内在地活着,这正是真正的生命存在方式。于是,为了追随灵魂深处对特丽莎的真爱,他从声名显赫的外科医生到小诊所的卫生员、街头的擦洗工再到一名乡村集体农庄的驾驶员,他在一步步转变,一步步摆脱媚俗,摆脱无意识的生命认同。托马斯通过特丽莎探索到了这一点,并不断解构媚俗世界,抛弃所建构的社会意识形态、道德标准等等,从世俗的重压下解脱出来,回到生命本身,朝向自由自在的自然之境[2]。

     在文本的最后一章——《卡列宁的微笑》中有这样的描述:“真正的人类美德,寓含在它所有的纯净和自由之中,只有在它的接受者毫无权力的时候它才展现出来。人类真正的道德测试,其基本的测试(它藏得深深的不易看见),包括了对那些受人支配的东西的态度,如动物。在这一方面,人类遭受了根本的溃裂,溃裂是如此具有根本性以至其他一切裂纹都根源于此。”诚如昆德拉所言,他将这种“纯净和自由”赋予真正的美德,而这种真正的美德,必然是脱离“媚俗”的,也终将对导致人类生命存在面临崩溃的世界的解构。

     此外,托马斯在最后对特丽莎说到“追求事业是愚蠢的,特丽莎,我没有事业。任何人也没有。认识到你是自由的,不被所有的事业束缚,这才是一种极度的解脱。”托马斯对特丽莎的表白,也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烙下本真的生命印记,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这才是一种极度的解脱”。在此之后,“她体验到奇异的快乐和同样奇异的悲凉。悲凉意味着:我们处在最后一站。快乐意味着:我们在一起。悲凉是形式,快乐是内容。快乐注入在悲凉之中。”最终,特丽莎完成了作为上帝使者的使命,她帮助托马斯完成了生命灵魂的救赎。托马斯的生命的灵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然,因为他终于不再被世俗束缚,解构了媚俗的生命存在,回归到了本真的生命。

综上分析,在生命遭受异化的时代里,这种回归纯真的生命体验,必定遭受禁锢。最终托马斯与特丽莎在象征本真生命存在的田园牧歌声中度过快乐的生活之后,走向了生命的终结,通向了上帝的天国。米兰·昆德拉额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试图通过托马斯这一人物展现现代人的生存困境,通过特丽莎这个代表“纯净和自由”的女性形象来使托马斯找到生命本真的存在状态,从而开始完成生命灵魂由沉重到轻松的转变,意在启示当代人关于生命存在轻与重的理性思考。

参考文献:

[1].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M].韩少功译.北京:作家出版社,1992.

[2].伍永忠.劳动异化与技术异化——马克思与海德格尔关于人的异化理论比较[J],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08(1).

[3].吴卫华,陈艳丽.走向本真的生命——从<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昆德拉对人生存方式的探讨[J],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06(3).

[4].雅克·德里达.一种疯狂守护着思想——德里达访谈录[M].何佩群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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