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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敌人》的新历史主义叙事风格——文学论文

作者:张楚杨来源:《品牌》日期:2015-05-29人气:2317

    新历史主义指出,历史充满断层,历史由论述构成。以福柯的的概念,我们应透过各种论述去还原历史,而该种论述,是根据当时的时间、地点、观念建构的。换句话说,历史并不是对史实单一的记载,亦并不是对于过去的事件的单纯的纪录。德里达也说:“没有文本之外的世界”,语言本身就是一种结构,我们都透过这种结构再理解整个世界,新历史主义在1980年代萌芽,通过格林布兰特的作品发展,在1990年代得到更大的影响力。《敌人》是格非的第一部新历史主义叙事风格的长篇小说,也是我国先锋小说的代表之作,小说中展现了时间维度的交叉之下关于历史真相的探索,从一个家族所面对的恐惧、疑惑、痛苦中折射个体人性的特点。《敌人》的横空出世是先锋小说中“新历史主义”思潮的重要标杆,作品刚发表,就引起了普通读者和批评界的广泛关注。从文学批评角度来看《敌人》的文本叙事方式所体现的崭新的历史时空观念是值得深入研究的。 

在新历史主义观点中“仅仅现实并不就构成历史,历史包括着现实以及没有成为现实的一切可能,即己经成为现实的可能和可能(但并未)成为现实的 ”,由此可见,新历史主义小说的主要特征就是通过式意义上“存在的世界”或者“历史真相”的重新阐释, 并且将人的普遍性本质——原欲借此表达出来。而格非对“历史真实”的重新阐释,以及对其“回忆”与“叙述”的“可靠性”的怀疑,还有对人性原欲的绝望都在《敌人》中体现出来。格非以一个“存在历史主义者”的态度在小说《敌人》的叙事手法中呈现了对“历史本质”的怀疑,以及“真相”如何在记忆中保存、如何在各种偶然事件中展现,这是《敌人》所具有代表性内涵。从以下几个方面可以对《敌人》叙事特征进行归纳和分析:

对逻辑理性历史话语的颠覆

新历史主义主张将历史考察引入文学研究,更指出文学与历史之间不存在所谓“前景”与“背景”的关系,而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它强调文学与文化之间的联系,认为文学属于大文化网络。它注重文学与权力政治的复杂关系,认为文学是意识形态作用的结果,同时也参于意识形态的塑造。小说《敌人》就在对历史话语体系的逻辑性提出了挑战。开门见山就是一场烧了整整一天的神秘大火,赵家的的全部家业全都被一场大火无情地带走,赵伯衡因此卧床不起,命归黄泉。唯一留下的遗产就是“如果不是上天有意要灭掉这一族,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这场大火的留下的悬疑也注定要伴随当时只有四岁的赵少忠的一生。他和父亲一样把一生的时光都花在了对祖父留下的那张嫌疑人名单上,偏执地相信其中必有与那场大火有关联的线索。在这里作者就将历史的疑问开门见山地提了出来,此后的各种猜疑都徐徐展开。柳柳从小就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包围,觉得“有一种不详的影子紧紧跟随着她”,当她寻找镜子的时候仿佛觉得镜子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东西,她常常从里面看见自己虚幻的面容,“从来没有人向她提起过以前的事” 但“这个即将颓废的院宅中所有的一切都和过去牵扯着”, “敌人 ”的存在始终默默的浸透在柳柳的意识之中,然而读者期待视野中的“敌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赵家随后发生的一系列离奇的恐怖事件就更加把读者带人了对“敌人”的恐慌情绪之中。在赵少忠六十大寿的时候,各种事件接踵而来:首先是赵龙沉迷于赌博,妻子又与人私奔,赵虎被抢劫;梅梅在集市被“麻脸”跟踪;柳柳在河滩祭祀时又遭到皮匠的调戏。然后赵家的人都在这莫名的事件中逐个死去,似乎这个家真的被哪个暗处的“敌人”盯上了。但是对历史真相的破解似乎被各种薄雾笼罩,作者在每个事件中似乎都是丢下了一些可供读者发掘的蛛丝马迹,但是任由读者顺藤摸瓜地摸索整个事件的起因——发展——结果,都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证据,好像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敌人。这个事件的受害者可能是那个事件的“敌人”,如此循环,令人琢磨不定。这就是新历史主义小说中的一个重要特征——颠覆历史真实,我们所认识到了“历史”都要被重新诉说,“真相”是开放的是需要不断解读不断探索的。我们永远见不到“敌人”的一个衣角一个背影。

故事结构的交叉组合式排列

   《敌人》的情节扑朔迷离。故事的开头一场烧了整整一天的神秘大火带走了赵家的全部家业,同时救火的水龙被堵住了怎么都压不出水来。为什么会烧起大火?为什么救火设施也突然失灵?似乎作者在一开始就扔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也预示着之后跌宕起伏的情节。读者禁不住要思索。生活本身充其量只能提供故事而无法提供情节,因为情节总是对故事的一种重新安排,其目的为了表达讲这个故事的人对他所讲的那个故事的看法和态度。“如果不是上天有意要灭掉这一族,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这句话就给出了整篇小说的情节导火索。无疑,读者是愿意相信有一个“敌人”在跟赵家作对,但是越往后面读越发觉得这个“敌人”的行踪太琢磨不定,情节上出现多个空缺,首先是谁去放了火,是谁堵住了水龙头?如果说开场对“敌人”阴影出现已经让人匪夷所思,那么之后一家三代人的时间跨度始终极力去撕开那张挡在他们与“敌人”之间的面纱却始终没有成功就使人感觉到仿佛头顶一片一望无际的阴冷夜空了。但是,作者从来不让你失去寻找“敌人”的欲望,敌人的影子似乎时时处处出现:遭遇抢劫的赵虎在一天晚上离奇地被人一刀捅死;赵少忠六十寿宴上猴子莫名地跌进水缸,旁人说有目击可疑人;柳柳、梅梅和赵龙也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而且一个比一个死得奇怪,按照常理作者应该安排赵少忠追后抓出真正的凶手,找到这些家族悲剧的原因,但是故事在进展到气氛最紧张的时候戛然而止,“只有赵少忠温柔的目光和他枯皱的脸上泛出早已消失的红润的光泽”。格非没有在《敌人》中给出真正真相,留个了读者一个硕大的问号,事实的真相一直被隐藏、被空缺,其中的悬念在赵少忠的行为之下显得更加扑朔迷离又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谜团”的出现引出多个交叉并列的“谜团”,从而造成文本情节线索的“空白”,给文本解读带来更多不确定性,给读者带来神秘感。回到文本,我们似乎可以判定作品中任何一个角色都可能是那个未知的“敌人”。小说开始就是交代了“赵伯衡在一张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要将村里几乎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了一遍”。也就是包括赵家人在内,全村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那么最后赵少忠临终前留下的三个未排除的名单是那三个人?他把字条扔进火坑又代表什么?这些都要读者去揣摩。《敌人》营造和搭建的悬念和故事迷宫,正在把读者引向一个未知而开放的境地,就像进入了另一个更高的维度,任何事情似乎都在与结果发生反应。在故事结构中每一次成对出现的人物关系都在与整个故事架构发生关系,当所有线索和疑端由发散到聚拢时读者领会到了也许正是赵少忠内心的极度恐惧和表面的极度平静才是这场家族式悲剧的真正原因。赵少忠会是真正的“敌人”吗?历史事件中的每一个单独个体究竟和整个宏观历史有怎样的联系?这正是新历史主义小说叙事模式下所呈现的独特景观。

意识深渊中“反崇高”的审美体验 

    意识是人独有的自然属性,一部优秀的小说作品必然有作者、文本、读者三者之间的意识领域对话。而后现代思潮下新历史小说以“反崇高”式的审美体验带领读者进入与众不同的美学境地。西方古代的文艺创作注重“崇高”“伟大”的盛气凌人之感,包括荷马史诗、大卫雕像、米开朗琪罗的西斯廷教堂拱顶画都是这样的代表。在后现代美学思潮中这种“崇高美学”被解构,人性意识领域的发掘被带上舞台。弗洛伊德把人的心理划分为三个区域或系统———表层为意识,中层为前意识,无意识。其中无意识是心理结构的深层领域,是它的最原始的基础,是心理系统最根本的动力。无意识的发现为我们研究探讨复杂的、难以清理的人性和人的本质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格非在《敌人》中对于无意识世界的挖掘:某种意义上,是人类自身的无意识决定了人的个体命运,这一叙事倾向可以解释为一种“历史的无意识结构”。

新历史主义小说叙事策略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深不见底的人类潜意识深渊以微小的个体意识为突破口呈现令人震慑的审美图景。简而言之,一个超广角的镜头可以带来巨幅的宏伟美景,而微距镜头下的世界微小却给人无限广阔的背景联想。荣格认为“集体无意识”中积淀着的原始意象是艺术创作源泉。在《敌人》中,作者细微刻画了家族中每个人的“潜意识”,衔接成一幅历史背景中的微观世界,而任何一道微光的折射倒映在读者脑海里的都是深不见底的意识深渊。赵家的家族式悲催命运,似乎一直就深刻与赵少忠的潜意识之中,“敌人”一直在暗处看着他。即便是在他年老时,黑名单上的人都一一离开人世,他还在担心那个“敌人”会对他的家族发起攻击,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通过小说中的人物传达给读者。当担心的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人的所承受的极端重压才能释放。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猴子被淹死在水缸里,赵少忠看着猴子的尸体,“心头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过去平静的岁月之中,他总是被隐约的恐惧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当灾难在他身边降临的瞬间,那种压抑之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接下来的每一个家族成员的死亡、每一次离奇的事件都在赵少忠的潜意识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赵少忠不顾家人反对坚决支持“麻子”和梅梅成亲,却在梅梅出嫁那天,赵少忠突然失踪,其实赵少忠是知道梅梅和“麻子”结婚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却选择了逃避。当赵虎的尸体被人送到家中时,“他像是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这些事仿佛某种命定的神祗的幻影自从他懂事的那会儿起就一直跟随着他。”他潜意识的深渊里驱使自己变得麻木,“他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一个秘密的深夜将儿子的尸体埋葬,他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内心深处的恐惧又重新将他压垮。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认为这是出于一种潜意识的动机。而这种潜意识在赵少忠心里表现为对“敌人”的惧怕,因为人的潜意识是深不可测又经常脱离个人意志的控制,所以赵少忠的潜意识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他的行为,他逐渐变成了家族的“敌人”。在小说的最后,赵少忠在听信了两个瞎子的对“白果树”的预言之后,亲手杀掉了赵龙,帮助“敌人”达到了目的。他的这一恐怖行为正是其潜意识深渊中的恐惧日积月累造成的,他的意志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就是《敌人》给读者带来的最特殊的审美体验,这种感觉不是对宏观家族式悲剧的展现,也不是单纯的对个体心理活动的刻画,而是对人的潜意识的“深渊”进行冰山一角式的揭示。

以潜意识里的“无意识”为角度来塑造历史环境下的人物,给观众带来一种如临深渊的审美感受。这是一种“反崇高”“反宏伟”式的美学特征,就好像从水面上看冰山的一角而透过水面看到的是一个深不可测巨大无比的水下冰山,这种恐惧感远远大于直接把冰山整体搬到你面前。由此可见,小说《敌人》中所描绘的并不单纯是人物本身而是人物深层次的“潜意识”,它所带来的观众审美体验是与众不同的。我们可以从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去探索人物内心幽暗的潜意识世界,在先锋派的新历史主义小说就把这种方式运用到文本创作当中,其内涵还是对人的存在问题进行的终极探索。

综上所诉,新历史主义的小说叙事风格在情节上环环相扣悬念重重,颠覆性的历史话语环境给了读者开放化的解读理念。在叙事的结构上巧采用多线并进、板块交叉等手法,然读者在交错的时空之中来回思索。《敌人》是具有代表意义的作品,他的主题内涵就是通过对一个传统中国封建社会的微观刻画(赵氏家族的悲剧)来折射“历史真相”的庞大迷局,来深度探索个体人的潜意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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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http://www.zzqklm.com/w/jg/11989.html  《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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