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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醉花阴》的含蓄美在英译中的传达-文学论文

作者:中州期刊-小君来源:原创日期:2011-11-08人气:2726

摘要:李清照的《醉花阴》委婉含蓄,余味无穷。词中含蓄手法的运用,为该词的对外译介带来很大的困难。在欣赏和对外译介过程中,对其中含蓄手法的运用和含蓄美的文化基因应给予充分的重视,尽可能准确传达原作的美学特征和深刻内涵,推动中外文化交流的健康发展。
[关键词] 李清照;《醉花阴》;含蓄美;诗学;翻译
引  言
李清照以词见长,在文学史上是有名的才女。其词作感情真挚,语言隽秀,意象生动,委婉含蓄,艺术特色别具一格,被诗论家誉为“婉约词宗”[1]P60。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感情甚笃,却有索居之苦。明诚多次外出求学、做官,清照均未随往。为此她写下了诸多伤离惜别的佳作,《醉花阴》即为其中名篇。新婚不久,明诚负笈远游,是年重阳,清照深感空闺寂寞,作《醉花阴》寄给明诚: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2]P104
在儒家诗学“发乎情,止乎礼义” [1]P343和道家诗学“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4]P137的深刻影响下,李清照在这首《醉花阴》里借助曲折委婉的手法,通过呈现独守空闺、黄昏把酒、东篱赏菊等生动的画面,未曾有一字言相思,却把对丈夫深深的思念委婉含蓄地表达出来,使其含蓄蕴藉,余味无穷。
随着中外文化交流的深入,李清照的《醉花阴》词有了多种译本。由于诗歌翻译本身难度很高,加上词中含蓄手法的使用,使这首词 的翻译更加不易。多种译文与原作相比,艺术特色大大走样,这不利于外国读者准确把握《醉花阴》词的美学特征和中国的诗学传统,对中外文化交流产生不利的影响。下文,笔者将以《醉花阴》为例,分析讨论古诗词中的含蓄美在英译中的传达问题。
一、含蓄美的诗学内涵
含蓄是古代诗学的重要概念,历代诗论家多有论及,大多较含混。对含蓄这一概念作出较为细致的描述,确立其为古代诗论中重要审美范畴者为晚唐的司空图。
司空图在《诗品》中专设含蓄一品,认为“含蓄”的主要特征是“不著一字,尽得风流。语不涉己,若不堪忧”(尽管诗中无一字直接描述,却使读者感受到其中韵味无穷;言语中并无词语直接抒发诗人自己的痛苦,读起来痛苦得却让人难以忍受)。无名氏《诗品注释》云:“此二句已尽含蓄之义,以下特推而言之。”司空图认为只有诗人能“是有真宰,与之沉浮”(胸中有数,不离宗旨,用笔轻重得当,隐显自如)才能使诗文“如渌满酒,花时返秋”(意味充沛,就像发酵的粮食已满含酒汁,但酒需要慢慢地渗出;也像花儿正要开放却忽遇秋寒,则不得绽放)。[4]P137
这里,司空图提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纯粹的诗歌美学命题,把创作中的艺术追求,提高到一个新的理论层次,即超越作品的言象系统而妙契“真灾”,与道沉浮,以直接把握美的境界,这是他对“含蓄”之境的审美特征所作的概括。作为审美境界的含蓄,是以超越言、象之表而获得充分的审美自由为特点的。不过,“尽得风流”的审美自由,不是主观的随意臆想,而是以“真宰”的审美取向为创作灵魂的。“含蓄”诗境中的“真宰”就是美的本真或灵魂,它深蓄于内,含而不露,以潜移默化的方式作用于人。
二、《醉花阴》的含蓄诗境
2.1 化用经典,秘响旁通
李清照善于化用经典,点铁成金。读者容易看出“佳节又重阳”系化用“每逢佳节倍思亲” (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而来;“东篱”一语“乃自“采菊东篱下”(陶渊明《饮酒》其五)而得;“有暗香盈袖”又取“馨香满怀袖”(《古诗十九首》之九)之意;“莫道不销魂”又与“黯然销魂者” (江淹《别赋》)如出一辙。如此一来,词中所涉诗作的意境同时呈现于目前,于脑海,潺潺欲语,或远远回响,或细语呢喃,像一支庞大的交响乐队,在我们肉耳无法听到的演奏里,交汇成汹涌而绵密的音乐。新婚少妇思念夫君而又羞于吐露的心声借别人之口说出了,然而这一切是那么浑然天成,清新自然,毫无斧凿之痕。
2.2 无理而妙,曲径通幽
《醉花阴》中有的地方似乎是没有道理的,乍一看,“人比黄花瘦”就很“无理”。菊之花紧簇一团,“瘦”从何来?菊之叶宽大厚实,何“瘦”之有?但仔细琢磨词中境界,便会悟得那可人的黄花,在力可卷帘的“秋风”中摇曳,定会花瓣零落,那风中飘零的花瓣岂非窈窕得很吗?再者,花瓣凋零,那花朵不也渐渐“瘦”了下来么?想到这一层,顿觉“瘦”得有理,有理得让人心生怜悯,甚至会萌生“荷锄葬花”的冲动。按常理不合逻辑的,按想象的逻辑来考虑倒很有些抒情性的道理。这个曲折在于情,在于想象,它不是浅直无情的抽象逻辑而是抒情的曲折性的逻辑。诗论家们称这种现象为“无理而妙” [1]P361。
2.3 情景交融,化情入景
《醉花阴》感人至深的另一个原因是情景交融,“物物皆著我之色彩”,情与景达到了浑融一体的艺术境界。词人对眼前景物的描摹,均成为表达情感的手段,产生了言近旨远,情生言外的艺术效果。就说那菊花吧,在众芳芜秽、秋露侵袭的深秋绽放已是不易,却还受到西风的欺凌,花瓣飘零,形销骨立。然而话锋一转,“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一时间,花与人相惜相怜,人与花浑融不分。最后这三句,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凤栖梧》)之意,但大家闺秀的李清照不似柳永“词语尘下”,而是拿出清淡素雅的菊花自比,“温柔蕴藉,又绝无浮薄之嫌,又能衬托出作者不同凡俗的高标逸韵。”[5]P230
三、《醉花阴》的含蓄美在英译中的变异
3.1 变模糊为清晰:消弭诗意
因为要“不著一字,尽得风流”,诗文中会有未明言的地方,给读者留下展开联想,填补空白的空间;因为要“语不涉己,若不堪忧”,诗文会给读者烘托出不胜其悲的情景,主人公却不露面。因而,古诗文中像“我欲乘风归去”那样带有主语的句子实属罕见。这种不确指的含糊之美,是含蓄艺术手法给诗词欣赏营造的雾障,因此古人说“妙在含糊”。 [6]P224而这种“含糊”之妙会给翻译带来不小的麻烦。“东篱把酒黄昏后”这句是没有主语的,笔者发现两种名家译文:
After dusk I drink wine by East Hedge in full bloom. [7]P120
After dusk I drink some wine near the Eastern Hedge. [8]P94
两位教授都认为在暮色苍茫中饮酒的人是“I”, 根据何在?《醉花阴》中仅“人比黄花瘦”一处有主语,似乎两位译者都认定“人”就是“I”,前后主语须一致,故“东篱把酒”的人就一定是“I”了。这个不确指的主语“人”到底是谁呢?有没有别的可能呢?可以设想,这是作者脑海中的往昔同夫君推杯换盏共度重阳的情景,再看看如今自己孤身一人,不胜感慨而填词以寄夫。这时“东篱把酒”的人就应该是“we”。还可以设想,当作者见到一个人(或实景,或想象)于薄暮的幽冥之中,形只影单,对花独酌,不禁惺惺相惜,诗思迸发而填词,不也合情合理吗?这时“东篱把酒”的人就应该是“she(或he)”。这些设想都是合理的。可是在上面的两种译文里,译者都强作解人,把作者未交代清楚的东西清晰化了,破坏了原作的“含糊”之妙。就好像,充满诗意的烟翠群山在太阳的照射下,雾蔼散尽,清楚倒是清楚了,可是那种朦胧美的诗意也荡然无存了。
3.2 变多义为单义:限制想象
 从客观上说,文言缺乏严谨的语法体系,句子成分之间关系不明,很多时候句意难定。从主观上看,有时作者会故意利用文言的这种特点,使一句话可有多种解读,造成“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 [9]P153的艺术效果,使自己不便明确表达的情绪以比较摸棱的方式呈现出来。这种多义性给翻译带来不小的麻烦。“薄雾浓云愁永昼”堪为范例,名家译文如下:
Thin mist, thick clouds.
It has been gloomy all the long day. [8]P94
In thin mist and thick cloud of incense, sad I stay. [7]P120
茅于美教授认为“薄雾浓云”指天气,阴霾的天气让人感到“gloomy”(沮丧),这样解读符合生活的经验。许渊冲教授认为“薄雾浓云”不是自然界的“云”和“雾”,而是瑞脑产生的轻烟,之所以这些轻烟在作者眼里成为“薄雾浓云”皆因愁绪使然。这种解释更加充满诗意。然而,诗人是充满想象力的多愁善感的一族,“薄雾浓云”也可能只是作者想象中的抑郁心情的外化,完全与天气和瑞脑的燃烧无关。其实,可以把“薄雾浓云”看成“愁”的定语,因为在文言中名词作定语的情形很常见,那么这句可以解读为“薄雾浓云一样的愁绪笼罩了我一整天”,这不更让人觉得词人“愁肠百结”吗?可是,上面两种译文都只顾及到一种可能的解读,拒绝了其它合理解读的可能性,剥夺了读者想象的空间和参与文本意义创造的机会,破坏了原诗多义性造成的韵外之致。
3.3 变无理为有理:曲意逢迎
 诗词中的“无理”在作者想象力营造的艺术时空里是合理的,如果译者不能进入诗人所创造的艺术空间,就不能准确把握诗歌的妙处,在欣赏时就不能达到“无理而妙”,更谈不上生产出好的译文。请看“帘卷西风”这句的妙处和它的译文:
The west wind rolls up my bamboo curtain. [8]P94
Should the west wind uproll the curtain of my bower. [7]P120
帘子怎么能卷得动西风呢?这乍看起来太不合理。有人说“帘卷西风”是“西风卷帘”的倒文,但倒文的成因不曾有解。可能诗评家认为这样的倒文在古诗词中很常见,用不着解释,翻译家也就在译文中很轻易的把它变成了顺文了。其实,“帘卷西风”根本不是“西风卷帘”的倒文那么简单,它是中国古诗创作中先感而后思的一种特殊的诗性逻辑。把“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放在一起就容易理解了。“莫道不消魂”是说主人公已经伤心得魂不守舍,处于出神状态,忽然间帘子被风吹动了,响声打破了诗人深思的沉寂,放眼望去,发现是西风吹来卷动帘子的缘故。这一切完全是作者的体验过程,也就是先感而后思的过程,看似寻常的倒文却完全把词人思念亲人的忘我状态描摹出来了。上述译文把倒文变成了顺文,虽然符合了西文语言的逻辑,却把这种委婉含蓄,先感而后思的特殊的诗性逻辑扭曲了。
四、结语
儒道诗学是《醉花阴》之含蓄美的重要文化基因。李清照自小接受正统的封建教育,“雅正”观念对她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她批评柳永“词语尘下” [10]P1148,是正是鄙薄其浮艳露骨的缘故。道家诗学认为,能够用语言表达清楚的,都是粗糙的;只有可以意会不可言传的,才是细腻的。苏轼所讲的“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 [9]P153是道家这一思想的翻版。历代文人为了追求“韵外之致” [11]P101在文学实践中对含蓄美特别推崇。
含蓄美作为汉语诗词的重要艺术特征之一,在诗歌欣赏和对外译介的过程中,应该得到特别的重视。儒家和道家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对中国人的思维习惯,艺术创作,处世哲学都有着十分深远的影响。在对外译介汉语作品时,准确地传达作品中的儒道哲学思想,有助于加深外国友人对我国传统文化的认识,有助于中外友好交流的进一步开展。
参考文献
[1]  [清]贺裳,皱水轩词筌[M],台北市: 新文丰出版公司,1989: 361.
[2]  刘瑜著,漱玉词欣赏[M],济南市:黄河出版社,1988: 104.
[3]  张一平,中国古诗话批评论纲[M],北京市: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343.
[4]  王宏印,《诗品》注释与司空图诗学研究[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2: 137.
[5]  吴熊和,唐宋词通论[M],北京市:商务印书馆,2003:230.
[6]  [明]谢榛,四溟诗话[A],张宝全,周满江,历代诗话选注[C],西安市: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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