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莫言小说的乡土特征——文学论文

莫言是我国首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位作家，纵览其所有作品，一个共同也是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文本中蕴藏的浓浓的乡土情结，这也是自古以来我国文人的普遍风格。然而，莫言作品中的乡土情结却有着其独特的个性，即来源于现实，不加任何粉饰与批判性观点的充满想象力的环境，虽然作品中有突出农民的封建、愚昧以及思想陈旧等劣根性的特征，但却因此更显我国农民的乐观、坚韧以及充满勃勃生机的生活态度。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莫言的乡土情结在一系列小说中得体现，小说中的乡土气息，恰恰是作者乡土情怀的直接展示。高密东北乡像一口喷涌的泉，化作朴实的文字流淌在莫言的心田。现实和文学的结合是莫言的小说精髓，回归乡土，融入乡土，给了莫言小说灵感与力量。现实的经历体验让莫言选择一种无言胜有言的方式来抒发他对高密东北乡的情怀，“怀乡”与“怨乡”情怀的复杂结合，让莫言的小说更具有吸引力。

一、莫言小说的乡土体现

（一）小说人物

莫言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数来源于现实人物，同时，大部分人物多为农民形象，农民是乡土的主体，也是小说的主体。形形色色的人，卑微的群体跃然纸上，这些人物虽然并不高尚，但是充分体现了农民的特性。在《红高粱》中，虚构人物的“我奶奶”戴凤莲形象，是一个敢爱敢恨人物，写出农村妇女的勇敢，以及人物“我爷爷”余占鳌是一个勇敢又豪放的英雄形象，以及轿夫、罗汉大爷、土匪等人物，都具有鲜活性，小说中人物不拘小节，又极具个性，集中了艺术性、现实性和社会性.《蛙》中姑姑形象，一个上世纪中国妇女形象，从“送子娘娘”到“杀人魔”，她的形象也随之变化，这个人物是复杂又典型，同时，又写出村里人对计划生育政策的真实反映，又体现了人之常情。《生死疲劳》中西门闹的嫉恨，《檀香刑》中的孙媚娘的放荡，《天堂蒜薹之歌》中高家兄弟的倔脾气等等，这一系列人物塑造的丰满真实，生活是个大染缸，五颜六色，人格各有优劣，莫言小说里的人物正是现实世界里的人物色彩浓缩。

（二）小说语言

小说语言是小说的灵魂，平白直叙，会显得无趣，辞藻华丽，又会无味。莫言的小说语言是丰富多彩的，不仅有感官色彩，还有心理情感。莫言的语言读之易懂，又有趣味哲理。叙述与对话结合，人物对话部分更有趣，比如《秋千架》中“我”和“暖”的几句对话：“几个孩子了!”“一胎生了三个，吐噜吐噜，像下狗一样。”“男孩女孩都有吧?”“全是公的。”“你可有福气，多子多福。”“豆腐。”这段对话中，处处闪烁着中国农民式的直率、狡黠、幽默和深刻。在叙述与对话的“土”与“洋”，“雅”与“俗”，和谐共处。小说语言中运用幽默巧智句式、简洁白描，莫言用他那神秘、复杂、精致的才华为我们勾勒了一组农村人物。总而言之，莫言小说的语言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却又此处无声胜有声，写的平白坦荡，一点儿也不高调，但是又时时有精彩，通俗易懂，又引人深思，感情色彩浓厚。另一方面，莫言的小说也像农民的大戏，书中人，人中情，处处流露出乡土气息。‚

（三）小说情节

莫言小说素材大多从现实生活中改编而来，小说的内容丰富立体。《蛙》与“娃”同音，以从事妇产科工作的姑姑这一妇女形象为引线，小说内容直观反映中国上个世纪几十年的计划生育政策。在另一部小说《丰乳肥臀》中，歌颂了中国母亲的高大形象，小说主要诠释生命的意义。而《生死疲劳》中写出的更像是中国的《悲惨世界》，莫言则是中国底层人民的雨果，写法有些相似，走的是大众路线。小说内容充实，这和莫言的生活体验分不开，要不然也写不出令人感同身受的语言和场景，说实话，莫言的这部小说像是挑着上世纪中国农民的帽子写的，写出生命的苦难，六道轮回坎坷，其实也暗含莫言的挣扎，但更多的是中国人对美好的期盼，对生命的守望。我所熟知的莫言的最早的一部作品当是《红高粱》，它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小说中，描写的“我奶奶”的形象，迎娶路上的被捉弄，高粱地里翻滚的波浪，飘扬的尘土，再加上唢呐声和鼓声，不难想象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用简单的语言勾勒出民间风俗传统，这肯定脱离不了现实世界。虽然文字无感情，但这些内容实实在在描写出农民的狂野，奔放，张扬，就像黄土高坡的秦腔一样，听后让人荡气回肠。ƒ

二、莫言小说乡土特征的乡土根源

“高密东北乡”对莫言而言，应当是复杂的，就像每个人对成长的地方都会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怀。山水育人，人也在生活中将山水情表现出来。莫言的小说中父权具有矛盾的色彩，这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关。莫言作品的语言风格很独特，那是因为莫言是个孤独中长大的乡下苦孩子。1955年，在山东高密县河崖镇大栏乡，管谟业呱呱坠地，“长得很不好看”的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个黑暗的童年。小学与莫言有缘无分，即使在现在，接受教育对某些孩子而言，还是困难的。另外莫言家庭困难，家里又不和睦，这是他性格孤独，这对他后来的写作影响很大。“相貌奇丑、喜欢尿床、嘴馋手懒，在家庭中是最不讨人喜欢的一员。”这是莫言对自己当年的回忆。这样的成长环境，对莫言有着极大的刺激。成名后，莫言再回忆时感受颇深。他认为他的写作动机一点也不高尚，当初就是想出名，想出人头地，想给父母争气，其实是想证实他的存在并不是一个虚幻，每个人都不会希望在生活里活得像一团空气。后来的参军经历，可谓莫言的人生跳跃，自此，他的写作水平有了提高。莫言的成就，如今在文坛已经尽人皆知，出身农民，写出乡土情怀，但又不是千篇一律，拥有自己的思想，他的小说的最鲜明的特点正是在不断的探索中前进，在持续的变化中发展。艺术来源于生活，文学反映现实，沉醉过去，或停滞不前，都不会取得大成就。④

莫言将现实的生活经历编辑成文字，一方面是那种经历驱使，另一方面则是作者本身的感情表达。乡土生活对莫言的影响很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正是早年的艰难生活和复杂的体会，造就了莫言的小说。哲学上说，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生活经历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从历史背景的角度看，莫言这一类乡土系作家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深受上个世纪国家复杂的政策环境影响，就拿《蛙》来讲，计划生育政策在中国刮起的旋风，对农村产生了极大影响，《蛙》既是对历史现实的写照，又是作者对社会的心理状态反映。既然脱离不了社会，必将受社会的影响，有痛苦，有挣扎，有反抗，实在耐不住心理的力量，就拿文字来发泄吧。莫言小说给人以丰富的想象空间，但又不脱离现实，就像火车行驶过后留下的轨迹。笔杆子虽然小，但其力量足够大，鲁迅的文学作品就是很好的证明。不管《红高粱》，《丰乳肥臀》，还是《生死疲劳》都脱离不了时代的特征，抓住时代的脉搏，反映最真实的最底层的心理状态，才能写出令人信服的文章。

三、莫言的乡土情结

中国的乡土文化极其丰富，对文学的影响也很大，就拿元曲宋词来说，可歌可唱，如《水调歌头》，又如辛弃疾的《丑奴儿》中一句“却道天凉好个秋”，大众生活还是大众乐，乡土文化应当说从古至今都适用，莫言出生在乡土，长在乡土，这土地给了他血肉，又给了他文学灵魂，所以乡村生活的记忆是莫言许多文学作品的素材和背景，对故乡的眷恋、对土地尊奉、对母亲的敬爱在小说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这些情怀大概就是对乡土的最直接的反应，脚在这大地，是逃不出的。高密东北乡给了莫言什么，我们大致可以从众多小说中窥探一番，小说中的语言、环境描写，人物塑造，事件线索都脱离不了高密东北乡的过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山水有一方风情，不管这情深不深，浓不浓，莫言身上总会带着这片土地的气息。著名的社会学家费孝通在其《乡土中国》中极力说明了中国农民与乡土的深刻联系，即使离开一片土地，那离开的农民也会开辟出新的乡土。书里的乡土社会是包含在具体中国基层传统社会里的一种特具的体系，支配着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莫言就是这个乡土社会中的一份子，不可否认，高密东北乡这片土地确实对莫言产生了影响。⑤

中国人的故乡情结十分浓厚，近年来，认祖归宗，返乡祭祖等一系列活动都反映出乡土文化对人的深远影响。乡土文化在中国文化系统中占有很大且重要的部分，当然，这也是一代代人维系积淀的，历史不会空虚，人类总会在生产实践活动中打上自己的烙印，又间接或直接的深受其影响。莫言的短篇小说故事情节大部分来源于现实的乡土生活，字字流露出乡土气息，这也是乡土文学的特征，作者是小说的缔造者，其情感在小说中或多或少都会有反映。如果说乡土养育了莫言，那莫言的小说则是对乡土的回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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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教育  20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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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陈思和 . 民间的沉浮——对抗战到文革的文学史的一个尝试性解释[J].  上海文学，1994（01）

[4]谢有顺. 当死亡比活着更困难——《檀香刑》中的人性分析[J]. 当代作家评论，   2001（05）

[5]庄汉新，邵明波 . 中国二十世纪乡土小说评鉴[J]. 上海学苑出版社 ， 200（12）

本文来源：http://www.zzqklm.com/w/zw/1534.html  《芒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