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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迟子建乡土小说生态研究

作者:谢丽娟来源:《芒种》日期:2015-08-21人气:2439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现代生态学关注的基本命题之一。现代生态学认为,世界是一个由“人——社会——自然”相互关系构成的复合生态系统,“人是社会存在、社会本质与自然存在、自然本质的统一体,否定任何一方都将使其失掉作为人而存在于世的生命”[1]。远古时代,人们倾向于“把自然看作一个有机也有灵的整体,一个同时包容了人类自己在内的混沌化一的整体”[2]。近代以降,在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影响下,人成为“擅理智,役自然”的“万物之灵长”,自然被彻底物化,人与自然由融合走向疏离和对立,从而导致人类陷入生态失衡的困境之中。

    迟子建显然意识到了人类的这种生存困境,她说:“我向往‘天人合一’的生活方式,因为那才是真正的文明之境” [3] 。“天人合一”的基本内涵是“人与自然的内在统一”,所谓“天人合一”境界,“就是与宇宙自然界的生生之德完全合一的存在状态,也可以说是一种‘自由’” [4]。身居现代化的大都市,迟子建正亲历着人与自然疏离的痛楚,对“天人合一”境界的向往使她频频回望故园,在与自然肌肤相亲的交流中探寻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捕捉对人类自身和自然万物的深层感悟,用轻灵诗意的彩笔描绘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原始风景”。

一、 人对自然万物的尊重与关爱

    在现代人眼里,大自然不过是被人类改造和征服的沉默客体,而在原始初民看来,大自然却是充满生命活力的灵性主体。纳什在《大自然的权利》一书中指出:“悬崖峭壁、水草地、小马,还有人,统统属于同一个家族”,“所有的事物都是亲属,都因一个共同的伟大神迹而聚在一起”[5]。

    迟子建笔下的乡村人物多半生活在一个原始封闭的自然环境中,他们受萨满教文化的影响,崇尚万物有灵,对大自然满怀虔敬与热爱之情,把自然万物当作富有灵性乃至神性的生命,呵护有加。

    鄂伦春人与鄂温克人信奉万物有灵,在他们看来自然万物都有生命有灵性,都有自己的保护神,因此他们对大自然常怀着敬畏之 心和热爱之情,即便是狩猎者也对被猎取的动物满怀崇敬和恻忍 之心。这决不是一种伪善,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虔诚,与“动物权 利论”的某些主张相契合。《原始风景》中的小女孩感觉白夜像她 年幼的粉红色的脚趾,她宁愿光着脚丫奔跑,也舍不得穿上任何一只鞋子踩它;牛、马等家畜不过是人们谋生的工具,但“原始风景”中的人们却格外怜惜他们,经常用爱抚为他们消乏解困,《一匹马两个人》中的老夫妻与老马相濡以沫,《雾月牛栏》中的宝坠与牛同住一室,每天与它们亲密地“交谈”。《鸭如花》中的徐五婆认为人类建造堤坝的行为是自私而残忍的。在她看来,河流就是一个激情飞扬的女人,但人类却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对河流实施“绝育手术”,全然不顾河流控制不住激情而无法释放的那种浓浓的哀愁。

    这种近乎原始人的思维方式,实际上蕴含着浓郁的生态意识——从现代生态学的角度来看,自然万物在地球系统的生命循环中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都参与了生命的生息过程。

二、 自然给予人心灵的抚慰与净化

    在迟子建的笔下,大自然满蕴着诗性之美,充满圣洁感,能给人的心灵带来抚慰和净化。黑土地上的人们在与大自然的交流对晤中,往往会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和奇妙的审美体验。

    《没有夏天了》中的小凤只有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才能暂时忘却生活中的苦难和烦闷,在温情撩人的月光的抚慰下,饱经创伤的童心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温情与美好,人世间的烦忧皆被抛诸脑后。《河柳图》中的程锦蓝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李牧青一起去河边观赏河柳,美丽的河柳见证了她与李牧青纯洁甜美的爱情。在李牧青离她而去之后,河柳成了她心灵深处永恒的风景,成了她寂寞忧伤时最好的安慰剂。《亲亲土豆》中的礼镇人非常热爱土豆,普通得无人留意的土豆花在他们的深情注视下也能焕发出如梦似幻的美,甚至让远离人间的灵魂都魂牵梦绕,大自然超尘脱俗的美令眷恋尘世的亡魂感动和沉醉。《格里格海的细雨黄昏》中王表的父亲酷爱天籁之音,他生前喜欢听风声、鸟声、流水声、秋虫的哀鸣声,喜欢听雪水坠入形形色色的空罐子所发出的高低不平、错落有致的声音,就连木棒敲打木墩的声音在他听来也是和谐悦耳的。这个从骨子里热爱自然之声的老人,死后灵魂也会“发音”。

    在迟子建的小说中,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在相契相合中浸润着生命的灵性,自然给人的心灵带来抚慰和净化,人又给自然注入无穷的生机与活力,从而使生命的自然状态和精神本质达成高度和谐。

三、 人与自然风物相契相合

    迟子建以“万物有灵”论观照大自然,故而她笔下的自然万物皆富有灵性,它们像人一样有感情有思想甚至懂人话,颇通人性。在迟子建看来,生命本无高低贵贱之分,人与自然万物是平等的。因此,在她的笔下,不仅物有“人性”,人也有“物性”,人与自然风物相契相合。

    鄂伦春人孟和哲(《微风入林》)成天在山林中游荡,他“喜欢闻树木的清香气,喜欢听野兽的嚎叫”,在长相方面也酷肖野兽和树木,充满了撩人的野性之美,而他与方雪贞在树林中自由完美的性爱则更凸显了人与自然的契合。秦山(《亲亲土豆》)十分热爱土豆,他既爱种土豆也爱吃土豆,土豆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土豆环绕着秦山的生活,凡俗的土豆花香渗入了秦山的灵魂,而秦山本人也就像一个土豆:纯朴、善良、热情,在朴素的外表下跳跃着一颗满蕴着温情与爱意的心。丑妞(《草地上的云朵》)在自然中孕育,在自然中成长,在自然中消失。自然给了她聪慧,给了她爱憎,给了她灵性,也给了她归宿。她的美与自然的美融为一体。吉喜(《逝川》)是阿甲渔村百里挑一的渔妇,年轻时的吉喜鲜活、健壮、光艳,男人们都欣赏她,却没人敢娶她,因为她“太能了”。漂亮能干的吉喜咀嚼着“高处不胜寒”的悲哀,独自守着逝川品咂人生的凄凉落寞。逝川的水不停地往前流,逝川旁的吉喜一天天地老去,美丽的蓝色泪鱼年年岁岁哭着畅游逝川,只有在得到渔妇们的抚慰之后它们才会停止哭泣。人的生命就如逝川中的水一样一刻不停地向前流逝,而美丽的吉喜与美丽的泪鱼又是如此的神似骨肖,阿甲人对泪鱼的抚慰其实也就是对吉喜不幸命运的温情抚慰。

    迟子建小说中“人性”与“物性”的浑然一体使生命与自然高度地合而为一,从而达到物我相融、共生共荣的境界。

四、 人对自然的顺从适应

    在大自然的神秘伟力面前,村民们怀着敬畏之心选择顺天应时。《初春大迁徙》描写榆玉村村民在严酷的春旱逼迫下自发迁徙,这是一条重新走向“荒野”的路,笃信大自然伟力的村民怀着敬畏之心躲避灾难,寻求生路。尽管村民们的行动被村长等“现代文明人”视为“野蛮”与“荒唐”之举,但在村民们看来,他们的避灾求生举措是顺天应时的,在重回莽原的艰难历程中,他们既领略了大自然的严酷,也感受了大自然的美好。《采浆果的人》中的大鲁二鲁是一对智障兄妹,金井的山峦是他们的“日历”,生命的步调同自 然的变换流转合而为一,纯真的生命与清新的大自然浑然一体、交响共鸣,人对自然的细心体察与顺从适应构成一种天人和谐的境界。

    对天人合一境界的向往往体现了迟子建崇尚自然、体征生生的审美观念。她笔下的乡村人物多半热爱自然、尊重自然、敬畏生命,在与自然肌肤相亲、心领神会的交流中感受大自然的温情美好与神圣庄严,对自然法则的顺从适应是他们的行为准则。这种原始而素朴的自然观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智慧,在这种自然观的支配下,人与自然建立了一种相互依赖、共生共荣的和谐同构关系:人与自然万物相契相合,构成了一张无边无垠的生命之网,每个生命都是这网中的一环,相摩相荡,融贯着整体的生命气息。

    迟子建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境界的诗意营造具有生态美学的意义,“生态美所体现的是人与自然的生命关联和生命共感”,“生态美的底蕴便是对人与自然交融的生命体验,它来自天人一体,是天、地、性、心的合而化一”[6]。人本来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本该是人类文明进程中的应有之义。人类的祖先与大自然保持着天人合一的关系,但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人类从敬畏自然到疏离自然和放逐自然,再到征服自然和掠夺自然,最终导致了全球化的环境恶化和生态危机。

    迟子建小说中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关系启示我们认真思索现代化的意义与途径,较之于现代化发展过程中人对生态环境的强烈破坏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极度恶化而言,乡土自足的文化体系中人与自然的和谐双赢也许更契合生态法则与“可持续发展”理念。

本文来源:http://www.zzqklm.com/w/zw/1534.html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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