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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话史诗看佤族远古历史——学术探索

作者:毕登程、隋嘎来源:原创日期:2013-07-09人气:1229
从地理上说,司岗里、司岗格——西念壤是佤族两个最著名的远古历史遗迹;就文学而言,《司岗里》、《司岗格——西念壤》是佤族两篇最古老的神话、两部最著名的神话史诗——可以只说唱成神话,也可以说唱成神话史诗。作为神话,《司岗里》、《司岗格——西念壤》都很简短,只是两个神奇的比喻、象征故事;作为神话史诗,《司岗格——西念壤》仍然很简短,而《司岗里》则是内容宏富的鸿篇巨制。《司岗里》史诗传唱的是全部佤族的总根阿佤人的远古历史;《司岗格——西念壤》史诗吟哦的则只是佤族一个大的分支巴饶人的分支来源。
从古到今,佤族人都在骄傲地说:“我们没有文字,但我们都能记住祖先的路;我们没有书本,但我们都能说出祖先的理。这个路和理啊,就在《司岗里》和《司岗格——西念壤》里。”
的确,只要我们边走边唱,踩着佤族祖先的脚印,从司岗里走到司岗格,唱着佤族祖先的老歌,从《司岗里》史诗唱到《司岗格——西念壤》史诗,我们就能清晰地走出、唱出佤族远古的历史。
什么是司岗里
就神话而言,佤族说的司岗里就是最初的出人洞。如果你问佤族人:“你们的司岗里在哪里?”他们就会说是缅甸佤邦那个巴格岱山顶洞。这么说来,司岗里仿佛就只是一个石洞,甚至有人说“司岗里”这三个字的字面意思就是“出来的石洞”。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在佤语中,“司岗里”这三个字是非常通俗明白的,“司”是“总”的意思,“岗”是“根”,“里”确实是“出来”;“司岗里”意即“出来的总根”。其历史文化的含义则是“人类(实际即是佤族)与动物分家、出山去建寨定居前的总根”。换句话说就是佤族穴居野处时期的大本营。
神话将司岗里说成就是一个岩洞,那是神话特有的典型化、象征化的艺术手法。如果就史诗、就真实的历史而言,司岗里应该包括佤族人猿相揖别、出山建寨定居前所有穴居野处过的山林。具体说主要指阿佤人在过的西盟、缅甸佤邦一带森林、山崖、山洞。至今,缅甸佤邦巴格岱村的佤族人叫那个出人洞为“德司岗”——“总根洞”或“德司岗里”——“出来的总根洞”;叫司岗里洞周围的森林为“秾司岗”即“总根森林”。西盟县中课乡司岗桑(因为村子后山像一棵高高的大总根,总根顶尖又像大象,所以当地人叫此山为“司岗桑”,意即“大象总根山”)村佤族老乡,也将他们老寨子后面的森林叫“秾司岗”。“德”才是“洞”,“德壤”才是“崖洞”;不加“德”、“德壤”,则司岗里并不一定就是洞、岩洞。仅仅在神话故事里,才把它说成就只是一个石崖洞。
《司岗里》史诗说,阿佤人的母系时代在勐梭龙潭一带。他们叫那一带为“勒尔”——字面为“我的泥巴”。他们叫勐梭龙潭为“通勒尔”——意为“我的泥巴塘子”。他们说那一时期的代表性女祖先、女首领是妈侬和她的三姑娘安木拐。时至今日,西盟岳宋乡的佤族人,还会指着他们后山曼亨垭口的一个小山包说,那就是他们最初的妈妈妈侬的坟。
后来,人类向西发展,到达缅甸佤邦巴格岱一带。那时人类逐渐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开始有了有名的男首领达岗、达佤(“达”是“爷爷”、“老人”或有名望之男子的尊称)。人们慢慢觉得山林不利于人继续生存发展,人应与动物分开,出山林去建寨定居,从事生产。于是他们决定走出司岗里。而此时刚好又发生了大地震,更加速了人类出司岗里的步伐。大概因此时头领岗、佤等人都住在巴格岱山顶洞,所以人们便把它作为司岗里的代表,神话中更把它说成了司岗里。传说正因为地震震垮了山洞,达岗没能出来,被压死在了洞里。大概,这也是人们把那洞就当司岗里代表的原因之一。从上面我们可以看出,司岗里就是佤族曾穴居野处的山林、山洞。有些人不顾司岗里神话、史诗清清楚楚的说法,硬要先入为主、自以为先进地去套什么生殖崇拜的理论套子,把司岗里说成女性的生殖器象征。其实,这非但莫名其妙,而且是极其愚蠢地抹杀了司岗里神话史诗独特而巨大的文化价值。一切原始民族都有生殖器崇拜,但司岗里所说的山洞就是山洞,不是象征女性生殖器。司岗里明明是告诉我们,人类都来自动植物,曾长期是和动植物一起在山上穴居野处的山顶洞人,后来才人猿相揖别。这多么清楚、多么正确,又多么伟大啊。北京人也告诉我们,他们曾是山顶洞人,但北京山顶洞人只留下些身体化石,没有什么神话,更没有什么史诗,所以即便他们上了历史教科书,我们还是不能清楚地知道他们怎么穴居野处,又怎么走出山林。但阿佤的司岗里故事却把这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这正是司岗里神话史诗相较于山顶洞人故事,甚至相较于全世界各民族的神话史诗的独特之处和优胜之处。它可以为人类学、历史学研究山顶洞人和人类怎样走出山林,提供多么珍贵、鲜活的实例。
人类走出司岗里后,先在缅甸佤邦跨莫一带建寨定居搞生产。后来达佤又领一些人回到勒尔发展。在那里,他和牙万(牙是“奶奶”、“老人<女>”的意思)一起生了九个子女。小九妹与奶奶牙里、妈妈牙万一起向东、向北去远方传人种去了,其他八个子女发展出后来的八大姓氏、家族。
传说后来达佤又率领一些孙子辈的人向南向西去发展。他们从西双版纳进到缅甸。一些人在景栋在下。达佤继续领人下到萨尔温江一带,然后他从那儿返回佤邦公莫伟努一带,最后死在了沧源芒回——那儿至今还有他的坟。另一些人一直下到了伊洛瓦底江一带,在那儿建立过强盛的阿佤城邦。至今西盟力所乡一带佤族唱歌送死人魂都还要唱送到那儿。
后来人们在跨莫一带分星星肉(实际是陨石),又分出些以寨名、东西名做姓氏的家族。佤族人越来越发展壮大了。
但正在此时,天下突然洪水滔天,人类被冲散到了各处。
传说达佤的孙辈岩嘎木、岩梭,重孙辈达日埃嘎木、达摆嘎木等人都随着洪水到了缅甸佤邦绍兴及沧源县一带,成了巴饶人的祖先。
为什么走出司岗里后最初的
佤族总支自称阿佤 照司岗里神话的观念,佤族人走出司岗里之时也就是人类诞生之日。但照更符合实际的司岗里史诗的说法,佤族人出司岗里之前早就是人了,而且经历了漫长的母系时代。但在走出司岗里之前,佤族似乎尚未形成一个民族,还没有自己的族称。直到走出司岗里他们才自称“佤”、“管佤”。加上各部落自己的方言口音,他们又分别称自己“拉佤”、“勒佤”、“日阿佤”,等等。“阿佤”是对“佤”的亲切昵称,所以又最流行、最被认可。后来又有其他分支,自然又有分支的称呼。如沧源、耿马等地的分支自称“巴饶”。1962年根据佤族人民的意愿,统一族名为“佤族”。可见,佤族最初的自称“佤”对后来的族名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那么,佤族最初为什么会想起称自己为“佤”呢?听过、看过《司岗里》诗史的人就知道,原因在于率领他们出司岗的男首领名字就叫“佤”。因为他是达岗、牙里唯一的大儿子,所以又称“岩佤”,即“老大佤”,尊称“达佤”。当佤族称自己为“管佤”的时候,最明显地告诉了我们,他们是根据祖先、头人佤的名取自己的族名的。因为“管佤”意即“佤的孩子”。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佤”其实是汉译。佤族自己的发音原来并不是“wǎ”,而是快速连读的“乌埃”,佤文“vīex”。意思是“带”、“带领”。佤族历史上起名字有这样的习惯,一个人小时有自己的奶名,但大了以后,人们又可以根据他的特点、能耐、贡献等,为他改一个大名。达岗、牙里、达佤、牙万,大概都是人们根据他们的贡献、事迹而给他们起的。因为佤带领佤族人出司岗,又带领佤族大规模地向外迁徙,所以才被称为“乌埃”,汉译“佤”。
传统上,佤族习惯于将自己出名的祖先之名当自己的姓,或连在自己排行后做自己的名。看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把自己出名的祖先之名作为了自己整个族群的族名。
相对于后来才到佤山生存的其他各民族,阿佤这个最早的土著又当仁不让地自称为“岩佤”,即“老大佤”。而将别的民族称为尼(老二)、三木(老三)、赛(老四)等小兄弟。
什么是司岗格——西念壤
如前所说,走出司岗里后才一两代人,阿佤人就碰上了第二次大洪水(第一次还在母系时代)。达佤的孙辈岩嘎木、岩梭以及重孙辈达日埃嘎木、达摆嘎木都在洪水时顺水到了今缅甸佤邦与沧源的交界以及沧源一带,成了阿佤的大分支巴饶的祖先。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就得从佤族巴饶人的神话故事(当不涉及具体祖先名字,而只说“祖先”时)、神话史诗(当故事具体涉及某某祖先且以唱的形式表达时)《司岗格——西念壤》说起了。
巴饶人传说,远古时候,洪水要来之前,寨子里的人都拼命乱跑,连路边一个达饶(癞蛤蟆爷爷)也被他们乱踩。只有一个老人(有的只笼统地说老人,有的说是岩佤——即阿佤老大,有的更具体地说到是达摆嘎木或达日埃嘎木。如今,在沧源芒回乡被认为是达佤坟的小山包旁,还有另一个小山包被叫作“日霉摆嘎木”,即“摆嘎木的坟”)同情地将饶抱到路边大石头上。饶很感激老人,便对他说:“你不要跟着别人乱跑了,跑也是死。不如赶紧抬个大猪食槽当船,再牵条小黑母牛,渡水逃难去。”老人照做之后,猪槽船果然平安地淌到了一个山头上。后来老人又照饶的指点撒尿喂小母牛(有的说是一起睡觉),三年后小母牛生下个大葫芦,葫芦砍开后,就走出了巴饶人。
在这里,“司岗”,仍是“总根”之意,具体说包括山梁、山林、山崖、山洞等等;“格”则是“死而复生、转生转世”之意,佤文“ged”。“司岗格”字面是“转生、再生的总根”。而其历史文化含义则是佤族祖先上去躲水、洪水退去后又重新出来建寨这样的使自己仿佛得以重生的老祖就在过的总根。“西念壤”则是一个神话化了的比喻、象征,意为“崖葫芦”。这是神话的颠倒,这是祖先的生动形象、祖先的神话艺术手法。只是有些儿孙后来变憨了,不再理会祖先的神话艺术,反而无知者无畏地嘲笑祖先迷信、荒唐:人怎么会从葫芦中出来!如果祖先还能与我们超时空对话,他们一定会扑哧一笑,无奈地为我们这些过于老实巴交而又不懂神话艺术手法的不孝子孙把话语颠顺过来解释,告诉我们“崖葫芦”真实地说是“葫芦崖”,即葫芦形的山崖、山冈;因为葫芦不怕洪水,多子多孙,又很像山包,所以我们才图个吉利,用它来比喻、象征洪水时救我们的山冈;所谓巴饶人从葫芦砍出来,实际说的是洪水退去后,巴饶人得以重新从葫芦形的山冈之崖洞出来;这样讲故事实在有点像个谜了,但不那样讲就不像我们原始时代的神话故事,不聪明也不好玩、不好听了。
正因为巴饶人说他们是葫芦出来的,所以后来人们就把巴饶生活的地方叫葫芦地,把巴饶人的部落王叫葫芦王。
与《司岗里》史诗不同的是,《司岗格——西念壤》史诗只是个像神话一样的短篇,没有更多地发育、创编。与司岗里神话地点不同的是,司岗格——西念壤的神话地点迄今尚不统一。有的巴饶人说他们家族的司岗格——西念壤是在沧源、耿马交界的石佛洞;有的巴饶人说他们家族的司岗格——西念壤是在沧源县芒回乡山上;有的巴饶人说他们家族的司岗格——西念壤是在缅甸佤邦与沧源接近处的永冷、大芒海一带,那儿日爱树(大青树、酸包树)成林,他们也会说他们来自司岗日爱(即来自日爱树根);有的巴饶人说,他们家族的司岗格——西念壤是在缅甸佤邦的莫伟努山……显然,这些说法更接近历史的真实,而尚未艺术化、象征化、神话化。
正因为巴饶等支系都是从司岗里出来的阿佤的分支,我们才说天下的佤族都来自司岗里,司岗里是佤族的总根;天下的佤族都可叫“阿佤人民”。
为什么沧源、耿马等地的佤族
新支自称巴饶 其实,稍有悟性的人,看了上面涉及饶的故事,就应该会联想到巴饶人为什么自称巴饶。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悟性,其实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懂得佤语或至少有佤语词典可查可考。
从巴饶人使用的语言习惯上,我们看到,“巴饶”也可以简说为“饶”,也可以更进一步具体地说成“普依巴饶”。虽然“饶”除了“癞蛤蟆”之意,也有“陆地、干处”和“布满”之意,佤文“rāog”。但联系到巴饶人最重要的关于自身起源的神话中讲到起关键作用的饶,我们就应该不言而喻:此饶正是彼饶也。
也就是说,毋庸置疑,巴饶人之所以称自己为“饶”(“癞蛤蟆”)、“巴饶”(“癞蛤蟆的”)、“普依巴饶”(“癞蛤蟆的人”),那正是因为神话传说,是饶给了他们指点,才使他们起死回生,从阿佤分支,从阿佤人分出了一支全新的、有自己相对独立的地理、文化的佤族人群。为了感激这种传说中的救命之恩,他们便把自己干脆称为“饶”、“巴饶”、“普依巴饶”。“巴饶”——“饶的”,完整地说它的潜台词是“饶救下的人”。但“巴饶”同时还是一个尊称,也可译为“布饶”。所以比较受欢迎,比较流行。
但神话归神话,就其真实的、人性的原因来说,巴饶人之所以要将饶作为自己的图腾,甚至变成了自己的族群名称,还是同他们崇拜葫芦一个理——因为饶不怕洪水,因为饶还多子多孙。他们想,要是我们人能像饶那样多好——在那洪水年代。就这样,他们才自称了“饶”、“巴饶”、“普依巴饶”。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但有人还是不以为然。他们说“饶”有“陆地、干处”的意思,所以“巴饶”应是“陆地人、干处在的人”。可是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不是在陆地上、干处在的人?还有水人、火人吗?巴饶人何以要那么在心在意地称自己为陆地上在的人、干处在的人?他们又说佤族称旱地、山地为“玛饶”,所以“巴饶”是“种旱地的人、种山地的人”之意。可是“玛饶”(佤文“ma rāog”)与“巴饶”(佤文“Ba rāog”)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词嘛。再说难道阿佤不是种旱地、山地的吗?说一声“我们是种旱地、山地的”,就能从阿佤分支?
总之,从司岗里到司岗格——西念壤,就是佤族远古祖先走过的路;从《司岗里》到《司岗格——西念壤》,就是佤族远古祖先写下的历史。这些路和史都像崖画一样,刻写在永恒的佤山上。佤族人民不忘祖先的峥嵘悲壮,也热爱着家乡的美丽神奇。从古至今,他们一直骄傲地歌唱着远古历史、歌唱着老家佤山:
祖先走出司岗里,
建寨定居开创了生活;
祖先再出司岗格,
战胜洪水与猛兽啊。
鹌鹑歇树的地方,
百鸟围着白鹇唱;
祖先的日爱树撑天地,
我们的总根在这里。
都说龙潭水最深,
哪有阿佤对它的依恋深?
都说公莫伟努最高,
哪有阿佤对它的赞扬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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