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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电影中“异质空间”的叙事研究

作者:景兴云来源:《视听》日期:2016-07-27人气:2000

1967年,米歇尔·福柯在巴黎的演讲稿《关于异类空间》(Of Other Spaces)中提出了“异质空间”的概念和特征。在他笔下,“异质空间被描述为一种与主流秩序相悖的具有颠覆性的场域”。①“异质空间”另有“异类空间”“另类空间”和“异托邦”等译法。福柯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由各种社会关系集合而成的充满各种性质的相对的空间中,这些空间是在社会的建立中形成的一种真实存在的场所。“在福柯的阐释下,异质空间的概念在(后)现代语境中焕发出新的理论魅力。借助它所提供的理论视角和方法,可以对社会空间进行‘差异地学’的研究,其重点关注的对象就是空间中存在的带有差异性、异质性、颠覆性的空间。”②

陈果作为当今香港影坛中个人语汇特征明显的“草根导演”,擅长书写香港都市空间中下层人物和边缘人物的个体生存困境,并通过个体命运表现整个香港的历史记忆和时代印记。他的作品热衷于表现香港繁华拥挤的都市空间,并喜欢将其切割成无数的独立空间来呈现,且大多显现出一种颠覆性的特质,所以陈果电影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异质空间”。“异质空间的认识论价值是打破某一秩序的宏大叙事,发现众多‘微小叙事’的价值”。③在陈果的电影中,《香港制造》中的“公屋”和“墓地”、《细路祥》中的“棺材铺”、《人民公厕》中的“公厕”等等,这些异质空间都是电影人物的主要活动空间,它们不仅是电影主角的生活体现,更是故事发生的主要场域。“异质空间”作为主要的叙事力量,其叙事功能将众多“微小叙事”凝结在一起,推动着整个故事的发生、发展和结束,而且其边缘性和颠覆性与陈果电影中主人公身份在都市中的失衡性又相互并置,表达着导演话语,映射着香港本土文化特点和政治意识形态的表达。

 

表1 陈果电影中异质空间的叙事生成

 

影片名称

年份

电影中主要异质空间呈现

《香港制造》

1997

公屋、公厕、医院、墓地

《去年烟花特别多》

1998

墓地、歌厅、公屋

《细路祥》

1999

棺材铺、麻将馆

《榴梿飘飘》

2000

红灯区蓝钵街

《香港有个好莱坞》

2001

大磡村、肉店

《人民公厕》

2002

公厕、医院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

2014

整个香港(大埔、大帽山、红van、餐厅、戏院)

电影中的空间相比其他艺术形式中的空间而言,在叙事方面具有无可比拟的特质和优势,通过模仿、反应、呈现和想象,直接表现具体对象空间,且每一个对象空间都有着不同的审美特质和文化意味。“异质空间”在陈果电影中是观众感知香港都市的主要手段,陈果通过对“异质空间”的表现,确定主人公及电影人物在都市生活中的位置。底层人物生活的边缘性和“异质空间”的颠覆性互为参照,在彼此的叙事意义生成中又相互并置,从某种程度上说,“异质空间”就像是陈果电影中人物唯一可以藏匿的安身之处,愈是差异性、颠覆性的空间,对他们而言愈加安全、纯净、温暖。正如陈果在表现他电影中人物的暴力、失常、边缘的背后,带给观众的往往是惋惜、尊重和反思。陈果的电影,立足点不在于写人,而在于展现那个时代的香港。

一、公屋:记忆和困境

作为最能表现香港底层人们生活和困境的场所,陈果电影中的公屋,杂乱而无序。高低错落的建筑结构,密集居住的人群,各形各色的人物身份,无处不在的犯罪,无论是方正的直角建筑还是筒子形的环状结构,无论是俯拍还是仰拍,公屋都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样,圈养着生长于此的一代代香港人。

在都市层面,香港公屋不仅是都市化进程的参与者,更是香港一个时代都市化进程中的印记。故事都在这里发生,《香港制造》中中秋在公屋中遇到阿屏,两人都在公屋长大,同样迷茫,对家庭和整个社会没有任何希望,他们努力挣脱,走进的却是医院和墓地。中秋在阿屏家看到墙上挂着阿屏遗像的那一刻,明白了逃离这个社会的唯一方法,就是死亡。

陈果电影中的公屋是整个香港的缩影,人们都受困于此却又无法逃离,并要紧紧依附,因为这是生存的根本所在。香港公屋一方面隐含了香港殖民地的历史文化经验,将影片意义引向了国族层面;另一方面呈现为抽空和颓败的形态,呈现为都市的荒漠与废墟,具有深刻的叙事意义。

二、墓地、棺材铺:逃离和对抗

在陈果的电影中,墓地空间是香港人内心世界中所有荒诞、愤怒和绝望的外化,在与都市空间对比之中显出它彻底的颠覆性。《香港制造》中以中秋为代表的香港底层青年们,在社会和家庭的双重排挤中被彻底边缘化。他们在墓园奔跑、呼喊和自杀,仿佛以特殊的方式逆转了墓园的现实功能,将日常的死亡仪式变为愤怒青年对都市的抗争。在他们对阿珊灵魂的呼唤中,死者所代表的墓地和活人所代表的都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死者世界的安详、静谧和有序成为生者世界纷乱、浮躁和无序的绝佳映照。当生者站在死者一边观望现实世界时,他们窥见了现实的深刻匮乏,这是中秋、阿屏这些边缘青年对社会和家庭深深的绝望。《去年烟花特别多》中在给家贤战友送丧的墓地中,一行亲友送丧的沉重和两个孩子在墓地中奔跑的轻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两个孩子的稚嫩的笑声在寂静的墓地上空回旋,直穿人心,让人不禁慨叹,陈果对现实的讽刺掷地有声、厚重有力。

棺材铺在陈果的电影中,和墓地有着相似的叙事功能。棺材是用来安置死人的,但在《细路祥》中,却成为了阿祥离家出走后的庇护所——他为了躲避父亲,睡在棺材里过夜。在阿祥看来,死人睡的地方比活人甚至是自己家更安全更舒适。这本身就是一种被异化了的存在,陈果以一个孩子的目光来审视香港的社会和都市意识形态。棺材铺和墓地一样,作为陈果电影中重要的异质空间,代表着中秋这一代人对现实的逃离和对抗,对香港都市的意识形态有着深刻的批判。

三、公厕:差异和矛盾

公厕作为一个都市的文明标志,是人们应急、排泄异物的地方。但是在陈果电影中,公厕是一个被颠覆和异化的空间。《香港制造》里,中秋去公厕拿枪,男学生在公厕里行凶,看似有秩序的背后潜藏的却是一种危险的火苗,公厕成为一个极不安全的空间。《人民公厕》中的公厕更是一个被展示的“异类空间”,男主人公冬冬在厕所出生,在公厕中吃东西,甚至还有一个看似和人一样却住在厕所里的不明生物,平时以食排泄物为生……婴儿在公厕中出生,老人在公厕中去世。影片《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里白粉男问一对夫妇,有没有什么特色的东西可以代表大埔文化?得到的回答是:“大埔的文化就是国际机场的男厕。”这句极具讽刺意味的台词暗示出导演对香港文化的批判和嘲讽。

陈果用公厕这个每座城市都存在的空间来暗示:所有的生命无论你如何珍视,最后都会等同粪土。陈果电影中的公厕是神秘而又充满未知的,什么都可能在这里发生。整个香港社会就如人民公厕一样,充斥着无所不在的差异和矛盾。

结语

陈果通过对电影中公屋、公厕、墓地、棺材铺等“异质空间”的表现,使影片落在了香港本土这个坚实的“根”上,折射出了繁荣的香港在经济发展和城市文明之外的另类生存状态,并在香港特有的历史与文化氛围中表现出了土生土长的香港底层人民和边缘人民的思想理念和生存法则。通过观照陈果电影中“异质空间”的表达,我们可以反观电影人物的内心世界,重新审视他们的生活空间,并从人与空间的关系中寻找生存危机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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