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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的 “小红帽·黑兹”——论《洛丽塔》中的“小红帽”原型

作者:丁璐来源:《文学教育》日期:2016-06-22人气:3803

《洛丽塔》被公认为俄裔美籍小说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代表作,被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之一,该书以独特的叙事结构、惊世骇俗的情节设置、繁复的表达技巧以及鲜明的唯美主义倾向而享誉世界,而其中对于童话故事的戏仿尤为突出。纳博科夫出生于贵族世家,曾受到良好教育,尤其沉醉于欧美经典童话的奇妙世界中,他曾经宣称:“伟大的小说往往是伟大的童话。”(1)纵观《洛丽塔》全文,它的故事核心与《小红帽》的情节流变有着紧密的联系,主要人物也与童话人物有着外貌形象、精神气质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闯入森林遇见狼”---故事模式的内在联系

   从情节的设置来说,《小红帽》的故事可以划分为三大块:遇见狼——被吃入腹——猎人相救。《洛丽塔》若以洛丽塔的视角出发,整个故事发生顺序为:亨伯特搬入,与母亲结婚——母亲去世,与亨伯特进行公路旅行,定居比尔兹利——与亨伯特矛盾激化,开始第二次旅行——逃离亨伯特,投奔奎尔蒂——摆脱奎尔蒂,嫁给狄克。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洛丽塔》与《小红帽》的情节架构有着鲜明的对应关系。

   首先是“遇见狼”情节。亨伯特从搬入她家的那天起,就意味着狼登堂入室,小红帽却浑然不知,亨伯特为了更接近洛丽塔而选择与黑兹太太结婚,亨伯特先吞噬掉身为保护人的母亲,继而对她虎视眈眈。 接着是“被吃入腹”情节,狼一步步引诱小红帽,最终将她吞吃入腹。《小红帽》文本中,有这样一段描述。“‘脱了衣服,我的孩子。’狼温柔地说道,‘然后躺在床上,留在我身边,把衣服什么的都扔到炉火里去吧,你不再需要它了!’” (2)狼让小红帽脱去衣服,并且躺到床上,隐喻陌生人诱奸了纯洁的小红帽,狼是贪欲的象征,包括性欲。亨伯特故意使自己与继女共处一间,为父女关系的异化创造了可能空间。两次公路旅行及短暂定居,都可以看作洛丽塔被困于亨伯特织的密网中,就如小红帽被大野狼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

   小红帽最终被猎人所救,从而逃离大野狼的控制。洛丽塔的第一个猎人是奎尔蒂,在洛丽塔看来,亨伯特是毁灭她童年的罪魁祸首,她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这个靠提供经济庇护而获得肉欲享受的大野狼。定居比尔兹利时,身为她戏剧指导老师的奎尔蒂抓住她这种心理,两人策划许久,包括洛丽塔首先提出第二次旅行,并在途中趁机离开。谁料到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奎尔蒂强迫她拍摄色情视频并对她加以虐待。被赶出来后,面目平庸甚至无力支付她产子费用的狄克成了她最后一个也是真正的猎人:与她进行合法成婚,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猎人救了小红帽,洛丽塔被狄克所救同时也完成了自我救赎——放下仇恨,重新向亨伯特求助。洛丽塔正如小红帽,在成人森林里颠沛流离,一次次遇见大野狼,一次次被猎人所救。即使狄克作为猎人,并未正面与亨伯特于奎尔蒂对抗,与洛丽塔年龄相近的他却拥有最有力也最安全的武器——建立于社会秩序与伦理道德下的健康的婚姻关系。跳出主叙述人亨伯特视角,从洛丽塔方面出发,《洛丽塔》的情节架构是一出“20世纪的小红帽冒险史”,最终,小红帽逃出成人森林,躲进安全稳固的木屋怀孕、成长、发福,即使最终难产而死,那也是小红帽世俗生活中的一部分,童话从来不会告诉你王子和公主的婚后生活,小红帽•黑兹最终从童话魔境中回归现实。纳博科夫告诉了我们小红帽的结局——摘下帽子,系上围裙。

二、“微笑的狼”——人物形象的相类关系

   狼之所以为狼,第一,它有狼子野心,第二,它善于伪装。亨伯特有“狼性”,首先表现为他有着违反人类既有道德认知的不平常的性癖好:恋童。“私下里,我对每个经过我身边的性感少女都怀有一股地狱烈火凝聚起的性欲。”(3)他将9岁到十四岁有着特殊魅力的少女称作“性感少女”、“小仙女”、“小妖精”,由于人类的维护幼族本能,恋童不仅在基于自然性标准下被认为是反生理的,更是一种出于人性考量下的反道德行为,在这一点上,纳博科夫赋予了亨伯特兽性。当完全符合“性感少女”标准的洛丽塔出现在他面前时,掠夺与控制的兽性本能促使他留在黑兹家,一步步将猎物诱惑至网。他将对洛丽塔不可告人的情欲藏在内心,表面上,亨伯特符合所有人类道德标准,风度翩翩,身为大学教授,受过良好教育,有着欧洲的绅士作派,并且小有余财。黑兹太太受其迷惑,与他结婚,无意中为洛丽塔和亨伯特的乱伦关系设置了牢固掩体。亨伯特是洛丽塔的合法监护人,在黑兹太太去世以后,亨伯特能够名正言顺地将洛丽塔带走。因此,亨伯特的狼性是基于对洛丽塔非常规占有欲下的情欲,所谓的爱情也是首先以身体吸引为基础的,从这点意义上来说,亨伯特就是穿着西装的狼。

  从外貌相关上来看,小红帽美丽纯洁,洛丽塔同样拥有美貌。更为重要的是,小红帽与洛丽塔的精神气质也不无相通之处,年轻弱小、天真烂漫。小红帽最重要的特征是她佩戴着一条由外婆所送的连帽红披肩,象征着女性长辈亲属将美貌遗传与她,这让人不由想起《洛丽塔》中纳博科夫不止一次写到黑兹太太与洛丽塔的相像。小红帽的传承是女性特质的传承,黑兹太太与外婆就有了对应性,野狼先吞噬了外婆从而给欺骗小红帽扫清了障碍,黑兹太太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被亨伯特间接害死的,身为保护人的女性长辈的覆灭,使小红帽向被吞噬的命运更进一步。

   除了亨伯特与狼、洛丽塔与小红帽、黑兹太太与外婆存在鲜明的对应关系外,《洛丽塔》中特殊的是对猎人形象的镜像折射方式。在《洛》中,猎人分化为两个特异个体:奎尔蒂、狄克,他们分别象征猎人形象的双重性:莽汉式暴力、英雄式拯救。猎人手持猎枪射杀野狼,除了有拯救的正义性之外,也代表了以暴制暴的负面解决方式。奎尔蒂代表负面猎人,他以不正当方式将洛丽塔拐走并对她进行暴力虐待;狄克以更温和有效的方式拯救洛丽塔,象征正义与救赎。纳博科夫在文本中,以审判官的身份化身亨伯特对他们进行了最后裁决:枪决奎尔蒂(正如猎人射杀野狼),给洛丽塔家庭送来数目客观的救济钱。这种纳博科夫式的戏仿,蕴含着因果循环论,他甚至在自己的文本中给予童话中的人物各自的合理结局:小红帽嫁给猎人成为主妇,外婆被狼抹杀,狼心碎而死,反派猎人被枪决,正面猎人被救济。基于此,笔者认为,《洛丽塔》中的人物设置脱胎于《小红帽》,与其中的人物形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红帽正是洛丽塔的原型。

三、“狼爱上小红帽”——纳博科夫式的审美再创造

  作为小说文本,《洛丽塔》是不可能像童话文本“枕边故事模式”一样以故事情节和说理教育为主,纳博科夫进行了自己独具特色的诗化创作。

  首先是文本层面的改造。《小红帽》的叙述视角是“上帝视角”,以一个局外人第三者的身份展开故事情节,而在《洛丽塔》中,有着三重叙述结构:纳博科夫本人,小约翰•雷博士,还有纳博科夫选择的主叙述人——作为狼的亨伯特。全书以亨伯特的生活经历出发,将对洛丽塔变态迷恋的缘起、过程、结局结合自身主观经验以线性的时间顺序一一展开,由于大量出色、细腻的心理描写,整本书更像是一个罪犯在教堂中的告解书,正如序言中所说,这是一本“《一个白人鳏夫的自白》”(P1)。语言方面,《洛丽塔》的语言就像“洛丽塔”服装风格一样,繁复华丽,层层叠叠,装饰碎花蕾丝,大量用典,运用多种体裁。《洛丽塔》完全脱离了口语化的可讲述性,这是一部只供书面研读作品,正如纳博科夫所言,这不是写给一般读者的作品,而是给文学研究者的作品。同时,纳博科夫自己在后记中指出《洛丽塔》并不带有道德说教。童话的教诲作用被完全抛弃,而是以创造艺术的美感为唯一的也是最终的目标。

   审美倾向上来看,《洛丽塔》是悲剧性审美,没有《小红帽》大团圆结局。对于亨伯特来说,洛丽塔的堕落是他人生理想的毁灭,他间接造成了黑兹太太的死亡,直接夺走了奎尔蒂的生存权利。洛丽塔被迫离开童年的花园在成人森林中颠沛流离,最终难产而死。《洛丽塔》有着强烈的悲剧感,“这种悲剧感是对人的存在的整体认识,也是对艺术存在的深刻洞见”。(4)因此,亨伯特有了可以被原谅的可能性,“狼的眼泪”只是因为“狼爱上了小红帽。”《洛丽塔》又像是闹剧,在亨伯特对奎尔蒂进行了一出上帝式的审判后,驾车离开,却闯入了几头母牛群中,所有神圣的爱恨、正义的坚守、生存与死亡的思索最终被滑稽愚笨的兽类拦截。对文明的嘲弄解构、鲜明的毁灭倾向使这部作品既具有20世纪“荒原”意象的荒诞感,而对不伦爱恋的描写、纯艺术化处理的表达技巧又有着不可忽视的审美主义倾向。

     综上所述,《洛丽塔》是一部狼对小红帽的最深情、最优美然而又最骇人听闻的情书。纳博科夫以《小红帽》的人物形象、情节流变为基础,在原型之上再次造型进行审美再创造,完成了这部童话的成人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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