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背景下中小企业数字贸易发展研究

2020 年5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首次提出，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1]这一新发展格局是根据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现状作出的战略决策和深层次变革。随着数字技术对全球贸易格局的影响，数字贸易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对传统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替代愈发广泛，中小企业的数字贸易发展在“双循环”背景下如何认清其发展背景、梳理发展特征和探析发展路径就成为重要一环。

1  发展背景：数字贸易是时代所趋现实所指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经济、政治、文化、安全、科技等格局发生深刻变化和调整，各国之间的相互联系和彼此依存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频繁、密切。国际贸易是现代国际经济联系的基本形式，然而，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蔓延给全球供应链和价值链带来巨大影响，加之一些国家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霸权主义盛行以及逆全球化思潮，全球贸易受到严重冲击。在此背景下，稳外贸外资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以及各个企业发展的重中之重。

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数字技术在经济发展中掀起了又一股的数字化浪潮，一时间，数字技术、数字产业、数字贸易等“数字＋”成为经济发展中的关键词，同时催生了“数字经济”这一新的经济发展形态，“数字经济是一个信息和商务活动都具有数字化特征的崭新的社会政治和经济系统，最为主要的是研究销售、生产和分销依托数字技术的服务和产品。”[2]新一代的信息技术发展及广大中小企业上云用数赋智进程使数字贸易成为新的发展亮点。规模小、资源相对有限的中小企业开展数字贸易，既是当下时代所趋，又是自身发展需要迎接的机遇和挑战。

在现代市场上，除了有形的商品贸易外，技术、资金、信息、劳务、保险、旅游、服务等无形的贸易活动也同样受到当下形势的冲击。在防疫抗疫的特殊时期，“在线医疗”“在线办公”“在线采购”等数字化服务需求井喷，“无接触式配送”新模式的逐渐兴起也带动了一系列诸如区域选址、设备选型、消毒防控、货物安置存放、垃圾分类处理等新服务类商机。原本“实在的贸易往来”不再是当下形势的主流，数字化的“虚拟贸易”逐渐占据市场，伴随着贸易发生“从实在到虚拟”，市场也“从有形拓展到无形”。可见，数字贸易成为稳外贸的重要支撑。

数字贸易是贸易方式、贸易内容、贸易监督等的数字化。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数字贸易发展与影响白皮书（2019年）》认为，数字贸易是商贸活动发展的一个新阶段。[3]随着数字贸易的需求和盛行，国内国际愈发出现围绕数字资产和数据流通的贸易争端，这也从另一方面表明，以数字贸易为新特征的贸易领域出现白热化的竞争。

2  发展特征：“双循环”战略下加速培育竞争新优势

中小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往往较易出现“不会”（转型能力不够）“不能”（转型成本偏高）“不敢”（转型阵痛期长）的问题，但同时也给中小企业发展带来很大机遇，包括“促进中小企业创新并提高经济效益，帮助中小企业实现提质降本增效，加快中小企业提档升级发展，拓宽中小企业融资渠道”[4]等。在“双循环”战略背景下，中小企业需抓住发展特征，加快发展数字贸易，在一切可供参考的思想理念和现实条件中，加速培育并形成国内国际竞争新优势。

（1）主动回应主动出击，适时而变。“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根据当下国内国际形势而作出的应对当下并前瞻未来的理性之举。这一发展格局是主动回应我国经济“从高速到高质量发展”这一新阶段的发展模式转变，是面对国际贸易格局和全球价值链巨大调整可能下的主动战略选择，在其“育新机、开新局”中赢得国际竞争新优势。中小企业在“主动性”这一要义下，应借助我国疫情防控战略成果以及本土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主动回应企业自身短板，主动出击更好地发挥自身原有优势，稳住基本，降低外部冲击所带来的各种压力。

（2）开放政策开放手段，协同畅通。经济活动从来都不是孤立静止的存在。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早已深度融入经济全球化浪潮中，即便面临当下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以及复杂的国内国际环境阻碍了全球经贸活动，我国要扩大内需仍需国际产业链供应链的协同和畅通。因此，“双循环”战略绝不是把国内、国际“双循环”割裂，而是要在开放环境下构建完整的内需体系，加快对外开放步伐，提升对外开放的深度和广度，更好地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在“开放性”这一要义下，中小企业明确这种开放不是简单、无条件的开放体系，而是建立多元、平衡、安全、高效的开放体系，培育对外贸易新业态新模式，加快形成国际竞争新优势。

（3）相互融通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双循环”战略是两个市场双向联动，加速了产业数字化进程和形成了资源互补、科技优势集中的格局。强调内循环为主体，要集中力量解决国内制约经济发展的体制性、结构性、周期性问题，对此，我国大力支持数字贸易发展，通过一系列制度和体制设计加快构建政策支撑体系，加以保障并促进数字技术的应用和数字贸易的发展。例如2019年11月发布的《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中就提出要加快数字贸易发展，体现了我国加快培育外贸竞争新优势的发展要求。2020年7月14日，国家发展改革委13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支持新业态新模式健康发展 激活消费市场带动扩大就业的意见》中就赋予数字贸易以壮大实体经济新动能的重任。此外，“国家数字服务出口基地”“增设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发展跨境商业医疗保险”等也都可以看出我国数字贸易领域对于我国稳外贸稳外资发挥了重要作用，甚至一度成为疫情时期外贸业态的重要支撑。中小企业还需抓住“互动性”这一要义，提高企业在数字技术应用和数字贸易领域的“走出去”和“引进来”的能力，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两个循环中加快形成数字贸易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发展格局。

“双循环”背景以及数字贸易带给中小企业不少发展契机，“有更大能力”“有更多机会”成为中小企业发展的关键词，可为中小企业进一步发展奠定了方向。

3  发展路径：中小企业数字贸易发展之举措

中小企业在当下发展背景和发展契机下，应用信息技术发展数字贸易是必然。因此，“双循环”背景下中小企业数字贸易进一步的发展方向和具体发展路径是什么就成为需要思考的关键问题。

（1）发挥中小企业自身优势，推进“新基建”，崛起“新贸易”。中小企业与大型企业相比，人员规模、经营规模虽相对较小，但这也可成其开展个性化、定制化、碎片化的小规模“零单贸易”的优势。一方面，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例如5G、工业互联网、数据中心、物联网等）是数字贸易赖以发展的基础，要发挥好政府的规划引导作用和市场的机制作用；另一方面，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在数字物流、数字仓储等领域的广泛运用，在跨国贸易更加便利的同时，小规模的具有个性化特征的零单贸易逐渐被大众所需求。零单贸易正好与中小企业高灵活性、高转向性的业务开展特点相契合。广大中小企业需加快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在高度扁平化的数字贸易各个环节中牢牢抓住当下发展背景所提供的发展契机，在信息技术的学习应用中，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提升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水平和能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引领产业方向，享受市场红利。

（2）加强企业创新和研发，构筑核心竞争力，跻身国内发展前沿。中小企业需要顺应时代潮流，加快数字化转型共性技术、关键技术研发应用，例如，探索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数字孪生、5G、物联网和区块链等新一代数字技术应用和集成创新，夯实数字化转型技术支撑。中小企业要实现“数字技术和创新之间的双向互动”，即技术促进创新，同时创新又增强数字技术的发展。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全方位、多角度、全链条的改造过程，开发数据服务、行业增值服务、知识服务等，加强自身创新和研发，不断满足业主日益增长的智能化需求，不断构筑核心竞争力。此外，中小企业的创新研发可与互联网平台企业、行业性平台企业、金融机构等开展联合创新，利用加入或搭建的平台所共享的资源进行创新。当下，数字化交付是企业数字化发展的必由之路。数字交付贸易在服务贸易中愈来愈重要，建设可以满足数字交付的数字化集成平台也是中小企业发展进程中的重要工作。此外，信息技术与文化创意高度融合的数字内容产业为三网融合、云计算、无线网络等新兴技术和产业提供内容支撑，网络超级IP漂洋过海，“粉丝经济”持续发酵，这同时带动了国内周边商品出口，还是增强我国文化影响力和国际软实力的重要手段，这也可成为中小企业发展的方向。再者，数据资产管理能力大小好坏也是决定中小企业核心竞争力的重要一环。数字经济使得“数据”成为企业的核心生产要素，随着数据规模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企业将数据纳入资产管理，如何加强数据资产管理就成为一种共识。数据的来源存在内部和外部之分，数据的形态也有结构化和非结构化之区别，这些都需纳入企业资产管理，但是，数据的质量、应用以及在业务之间的融合度都会影响数据的准确性和利用率，这就要求企业基于数据加工的全链条进行数据资产治理体系建设，提高数据资产价值。

（3）加入或搭建各种有效平台，融入全球产业链价值链。大型企业相较于中小企业而言，具有发展规模所带来的经济优势，而中小企业更多地依靠创新科技、改善环境、金融贸易、电商平台等提供的综合支持融入全球价值链。数字化发展要求中小企业搭建基于产业链、生态链的交易平台、共享平台、共性开发平台、开源社区、技术创新中心等各种有效平台，并鼓励相关平台开源发展，共享技术、通用性资产、数据、人才、市场、渠道、设施、中台等资源。这种平台既加强了企业在整个产业链中的核心地位，又加强了整个产业链之间的协同效应，赋能企业提供更好的产品、服务、管理机制等。例如，广大中小企业在政府支持、平台牵头、企业参与等方式中加入跨境电商平台，这一平台也为中小企业提供了海外推广、报关通关、物流仓储、支付结算、跨境纠纷法律服务等综合性支撑，可以不断完善企业的供应链金融服务，为企业提供资金支持。数字贸易的发展降低了中小企业的贸易门槛，跨境电商等综合性贸易平台助力中小企业降低了贸易成本，提升了贸易便利化水平。跨境电商平台可以成为中小企业抱团出海，开辟海外市场的主要路径之一。

（4）加快企业数字化转型进程，提高企业生产销售效率。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常常陷入“不转型等死，转型找死”的两难困境。[5]数字化转型是以客户为中心、通过数字化技术对自身业务进行全方位、多角度、全链条的重塑和转型的过程。随着上云用数赋智行动在中小企业的发展，“数据”逐渐成为企业生产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一种生产要素，营销能力也因此不断提升。例如，很多中小企业在疫情期间利用互联网平台寻找订单和资源，诸如各大电商平台利用数据积累，不仅可为中小企业提供可行的销售服务，提供移动业务、优化移动应用和“C2M反向定制”等模式的兴起还借助消费数据实时将消费者、市场动态和需求反馈到企业决策层及研发设计等相关部门，助力企业进行精准生产。这在生产和销售之间用数据实现了双向、闭环循环，加强了工业互联网和消费互联网之间的有效连接，更有利于实现高效集约的国际国内消费生产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