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完美时空之旅——中国电视电影《法官老张轶事系列》分析

    匈牙利电影理论家、编剧贝拉•巴拉兹认为，电影给时间带来了三个涵义：一、放映时间，就是从一部电影的开始放映到影片结束的时间，放映时间是比较客观的，通常的电影放映时间在90分钟到180分钟，但是不排除一些微电影用比较短的时间来阐述一个故事，如《青春期》《老男孩》等。二、剧情时间，就是电影所阐述的故事情节的持续时间，这个时间可以是几个小时，也可以是几天、几年甚至更长，也可以是几秒，些都是随主创人员的主观意识来决定的。三、观众心理时间，这个时间是前两种时间的内容在观众心理上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特殊的时间感觉。比如电影的情节轻松，节奏明快，画面优美且镜头衔接的比较流畅，就会让观众在心理上觉得时间过得比较快。

    电影时间意象具有叙事性、虚拟性、跳跃性、抒情性、伸缩性，这些特性在电影中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环环相扣，互相影响和依托的。下面我们就《法官老张轶事》系列电影分析一下电影时间意象。

一、叙事性意象：叙述时代新步伐

    在传统叙事学理论中，故事和本文是两个最基本的概念。相应地，叙事作品的时间被区分成故事时间和本文时间。时间，这一困惑人类的难题在现代叙事性本文中，不再如过去一如的那样按照单纯线性的模式发展。现代叙事性本文中，时间成为一种技巧，作为作者的技巧，它又是一种哲学，是执掌这本文意义的类本体性的思。

（一）系列的时间连续性意象

    《法官老张轶事》系列电影是著名影视剧作家赵冬苓女士最为经典的电视电影作品。该影片2000年开始拍摄，迄今为止已有《审牛记》、《告状记》《回避》等7部电视电影上映。下面我们就这一系列电影中时间的连续性进行分析。

    从电影的根本上讲，电影对时间的处理，正式对观众心理感觉和注意力的处理。一部农村法制题材的电视电影能受到大家的广泛认可与关注，更为电影编剧带来莫大的荣誉，不得不说是电影内容的连贯、情节安排的合理的结果。整个系列电影影片时间连续性是老张作为一名基层的法院法官，每天都在为村民们普法、受理各种民事案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又每每的都会引发出新的故事，人物还是那个人物，虽然会变换演员，但是人物的性格却还是那样憨，这不仅让观众不会觉得厌烦，反而对法官老张这个人物有了一个从外到内的认识。

（二）时代的连续性意象

    提到农村法制题材电影的连续，就不得不先了解一下中国农村法制题材电影的历史，以30年中国农村法制题材电影数据可以大致可分为三个时代：1979—1991年农村法制题材电影的自觉创建期；1992—2000年农村法制题材电影发展变革期；2000—至今农村题材法制电影的繁荣多产期，这也与当时的整体大环境有着直接的影响，随着中国社会特别是农村社会法制现代化进程的实现，法制建设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快速发展期。而《法官》系列正是这一时期的，这一题材的，深受老百姓喜欢的电影。电影以老张判案为主要情节，反映了当时农村法制建设的现状、向广大观众进行了普法的知识、正面宣传了基层法官的恪尽职守、践行法律正义的高尚情操。

    如《审牛记》中，一天，老栓带着自己视为闺女的小牛犊到田里干活，不小心把它丢了。从此老栓就像失去了亲生孩子似的，整日失魂落魄地到处寻找。一个月后，老栓终于在邻村来顺家的牛栏里找到了自己的闺女，喜出望外的他牵了牛就回了家。来顺妈在村主任的陪同下找老栓要牛，说那是一个多月前自己家的老牛下的崽，老栓却执意说牛是自己的，双方争执不下，官司打到了镇法庭。老张主张调解，可双方谁都不让步，老张不得不判老栓败诉。这样的判决老栓自然不服，他怎么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闺女怎么就变成别人家的了呢？ 在律师的指点下，老栓找到了省里的科学院，不惜花7000块钱为自己的小牛做亲子鉴定。 老张听到这个消息后可急坏了，因为无论官司结果如何，7000块钱落到谁身上都是个天文数字。尽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在两边周旋、调解，可还是没能阻止老栓卖了盖房子的木材去做亲子鉴定。 

    根据亲子鉴定的结果，老栓要回了自己的闺女。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败诉后要承担7000块钱亲子鉴定费的来顺家就此被压跨了，来顺妈欲寻短见，来顺也被迫辍学。尽管最终来顺家领回了自己的牛，但那巨额的债务仍是他们，也是老张心口永远的疙瘩。这就让观众在这一集中普及了法大于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这个道理理。但是又从老张的一言一行中体现出一个情字——人情，法官必须是公正无私，刚正不阿的，但是法官也是人，也有人情。理想与现实之间，国法与老百姓的土理儿之间的矛盾被人物刻画的淋漓尽致，也正是这样才使得人物的个性更加鲜活。为广大观众留下了无限的回味空间。同时也结合了当代社会发展的大环境，起到了一定的宣传作用。

二、虚拟性意象：创建完美新时空

    电影时间的虚拟意象有两层含义：第一是指电影所阐述的故事情节的持续时间伸缩性，即荧幕时间相对于显示时间是虚拟的。这个概念比较简单，就是观众在观看电影时的心理时间和电影放映时间是同步的，这个时间就是被虚拟化的时间。第二就是电影的时间可以随编剧根据题材随意的进行安排，可以是与现实同步的，也可以是从前发生过的，更可以是未来的时间。编剧可以根据不同的时代特色表现自己的想法，这就为编剧提供了广阔的创作空间。

    在《回避》中，我们可以看到，虽然其他几部都是乡土系列，但是基本上都是局限于农村的伦理关系上，就像《养老树》、《审牛记》都是围绕在邻里之间、邻村之间的百姓矛盾上，而回避已经不是简单的伦理关系问题，而是进入到了劳资纠纷、工伤赔偿这一法律界限，而且这部戏依然没有黑白两极分化，被告、原告两方都很值得大家同情，都是受难者。真正的罪犯是背后的丁老板。在小煤窑那还有一场戏，交代了背景关系，这样深度自然而然的就表现出来了，观众们被这一波三折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关系所吸引，为法官所承受的一层层的压力和尴尬而感到揪心，所以我们不得不说编剧把一个农村打官司的故事真实的展现在了观众的眼前，让观众不再感到农村题材电影的枯燥和乏味。90分钟的电影仿佛转瞬即逝一样。

    整个系列的电影虽然都是沿着法官老张为主线，在几部戏中法官的角色由不同的演员来诠释，而且时间跨度比较大，前一部《审牛记》中老张还是穿着老式的法官服，而在《回避》中老张就穿着新款西服样子的法官官服，时间跨度出来了，加上老张要开始学英语了，给观众的感觉就是一个时代的跨度，这个跨度虽然比较大，但是由于农村体制的改革和农村经济的发展速度较快，所以在观众看来这个跨度是顺其自然的，是能够接受的，是与现实同步的。这体现出了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巧妙地运用了时间的虚拟性。

三、跳跃性意象：演绎镜头新感觉

    著名理论家劳逊曾经说过：“电影剧本的创作过程是一个很长的文学过程。购买下来的素材可能是一个舞台剧本或一个短片小说，也可能是一个大纲式的原始电影故事。这种原始材料，为了便于电影化，通常是先改写成一个‘分场梗概’或‘分场大纲’，这仍然是叙述性的散文，可能短到2000字，也可能长到5万字，目的是发掘把故事拍摄成电影的可能性，并作为将来写电影剧本时的基础。”从劳逊关于电影剧本创作过程的介绍可以看出，一部舞台剧剧本或一部小说，尽管适宜改编为电影剧本，但对于电影制作来说，它还只是素材、是原始材料性质的东西；而在此基础上写成的“分场梗概”、“分场大纲”，也还算不上是电影文学，因为这还只是一个故事更改，文学色彩并不十分明显。同样，在电影剧本和分镜头剧本之间也有差异，尽管分镜头剧本具有某种可读性，但大量的技术性说明文字无疑会给阅读者造成障碍，而且丧失了文学描写的整体感和想象空间。

    《审牛记》中，在最后法官老张在宣读审判结果时，法官老张—牛老栓—来顺妈，三组镜头重复交叉出现。一方面，法官老张表情严肃的在宣读审判书；另一方面牛老栓因为胜诉而欢呼雀跃，与之相反，来顺妈因为输掉了官司而晕倒在法庭上。三个人是剧中主要角色，把焦点集中在三人中，起到了强调作用。同时，用这样三种不同的情感交替表达，更能渲染出法庭上悲喜交加的情绪。这种跳跃式的表达方式，不仅让受众深刻体会到法庭的威严，也能体会到胜败双方的情感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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