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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东邪西毒》视听语言浅析

作者:林雯来源:《视听》日期:2015-07-02人气:7145


    《东邪西毒》英文片名译作Ashes of Time,意为时间的灰烬,王家卫曾经说过:我所有的电影,讲的都是这样一个主题——人的拒绝与被拒绝。《东邪西毒》反映了王家卫基本的理念期待与回避、寻求逃离、记忆与忘却,当一切意义都被消解,当人失去存在的价值,生活中只剩下无望——时间的灰烬。影片采用欧阳锋独白的方式展开剧情,以黄历时间为线索,将一系列平行故事串联,似有逻辑又似碎片,在平和的叙述中凝聚情绪的张力,结成平淡而又起伏的暗涌。

一、意象:隐晦重叠的象征

王家卫善于处理各种物象,也善于运用意象。多变的沙漠、明晰的山涧、叠影的水镜、旋转的鸟笼以及事件开端的黄历,反反复复、重重叠叠,隐晦又诡异。

沙漠是飘漓的、游移的、荒凉的、广阔的,所以欧阳锋是漂泊的、迷惘的、碎片的、无望的。沙漠的那头是什么?——还是沙漠,无论哪里,之于欧阳锋都没有区别,有的只是风起狂沙中无望的等待,和讲述他人故事的匆匆的中间客。

山涧是明晰的、清澈的、封闭的,是桃花苦盼的爱情。在斑驳的树影中,在波光粼粼的水纹的笼罩中,桃花轻柔地抚摸马匹,带有无线的柔情和渴望,隐忍着、压抑着,苦等爱情,却又不知在何方。

水是影子的归宿,它将现实和虚幻分裂,又将它们重叠在一起,纠缠不休。慕容故事的开始和结束,出现了同样一潭幽水,看不见现实的繁华,只见影中灯火的闪烁。镜头从枯萎的水草转移到浑浊的溪水,再移至杂芜的植物,象征这段感情的雾非雾、花非花。慕容嫣还是慕容燕?繁华还是阑珊?灿烂还是幽暗?期待还是悔恨?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无?得不到的爱情,使她人格分裂。若干年后,当她成了独孤求败,只愿对着水面练剑,倒影和本体之间不停变幻,孰真孰假,孰是孰非,她也不想再找到答案。

鸟笼是囚禁的、疏离的,旋转的鸟笼是不安的、暧昧的。当影片开始时鸟笼在欧阳锋面前旋转,欧阳锋是举足不定的,无法走出内心的桎梏;鸟笼在慕容嫣和欧阳锋中旋转时,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不确定的;慕容嫣提着鸟笼游走时,她是迷惘的;摔破鸟笼时,又是她毁灭禁锢、自我摧残的开始。

黄历是宿命的、轮回的、无法摆脱的。剧中将所有事件的开端和所有人物的结局归结为命运,他们在生命长河中苦苦挣扎,渴望跳出束缚,但命运已被安排好,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虚无尽头。

二、光影:流动中的丝丝斑驳

影片中的阳光是流动的,如水一般空灵跳脱。鸟笼在它的照耀之下,成了有生命的个体;阳光透过鸟笼,被切割成碎片,细密而斑斓,在墙上跳跃,在脸上闪烁;碎裂的光斑洒落在慕容脸上,映射受伤的心、分裂的灵魂;洒在欧阳锋脸上,则是绝望和无尽的等待。

剧中,欧阳锋和黄药师展开了一段关于醉生梦死酒的谈话。在谈话的过程中,欧阳锋处于镜头的远景,于逆光中虚虚实实,脸一半明一半暗,正如他半遮半掩、看不清摸不明的内心;而镜头将灯笼和墙壁置于人物之前,叙述者黄药师处于中景位置,也被阴影遮蔽。观众似是在窥视,又在留白的镜头中沉淀。

特殊的光影使人物更像在喃喃自语、自我倾诉。剧中所有人物似乎都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要欧阳锋和慕容同时出现的场景,就有流动的阴影,透过窗户、透过石壁,将空间分隔。当慕容倚在墙边,无力地询问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女人是哪一位时,她的脸在光影下恍惚不清,眼睛里又流动着异样的哀伤。当慕容抚摸欧阳锋,互相幻想对方是自己心爱之人时,光影晃动流转,这是人物内心的迷惘与恍惚,却又如影一般,虚妄不定。

同样的光影出现在桃花身上。晃动的水波的阴影、摇晃的长镜头,使桃花抚摸马匹的场景感性而又暧昧,让人忍不住屏息。跳跃的光斑在这里并没有产生割裂的效果,而是灵动和迷离,渴望和悸动。

三、镜头:失衡的压抑与延伸

《东邪西毒》(终极版)中多用长镜头和广角镜头,画面倾斜陡峭,似乎违背了生活常理却又符合影片的情绪张力。影片中出现多次长镜头,如马贼出现在画面中,由远及近,从一个至填满整个画框,影片只用了一个固定镜头,长达30秒,展现了画面的延伸和层次。

影片中频繁使用倾斜镜头。例如,夜色中欧阳锋想起自己爱人的一幕,采用两个倾斜的构图表现了欧阳锋内心的矛盾与自我缺失,一个倾斜的角度说明一个混乱的精神,镜头中的失重感和虚幻感,寓意着失常的人际关系,以及近在咫尺却不可触碰的悲哀。这种倾斜的、不规则的构图使影片风格明显地写意而非写实,少了人间烟火,多了艺术情调,使整个画面充斥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回忆和梦呓般的情愫。

影片中出现了大量连续的广角空镜头,不同颜色不同时间的沙漠和水塘,大片的空镜头迅速切换,即使作为情节的中转也不缓和不放松,让人始终沉浸在压抑紧张的情绪体验中。片中,大嫂从楼梯上走过,镜头由椭圆的框向里拍摄,似是一只眼睛,又似乎把二人阻断在两个世界中。人走后,画面定格在椭圆框的空镜头上,留下大段空镜头,是遗憾,也是无望的叹息。

在拍摄人物时,摄影师采用了许多特写镜头。如影片一开始欧阳锋交代自己的职业,采用俯拍的方式,脸占到画框的三分之二,脑门有三分之一在画框之外,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介入情绪。又如慕容燕与欧阳锋在沙漠中谈话,慕容燕的脸从画框右侧开始占至左侧的三分之二,脸呈45度倾斜,眼神犀利冷漠,畸变失衡的画面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也表现了人物内心和神经的异化。凌厉而怪异的镜头语言赋予了个体欲说还休的内心独白,也突出了人物几近癫狂的心理状态,让观众感受到人物内心的孤独、迷惘、失落、分裂和苦楚。

四、色彩:温暖中的冷峻和悲凉

《东邪西毒》(终极版)整体的色彩风格虚幻飘渺、明艳诡谲,和背景音乐自成一系,使影片的色彩基调优雅却不沉闷、华丽却不耽溺、精致却不矫饰。影片用色浓烈精致,用高饱和度的红、黄、蓝、白四色勾勒出影片的线条。

影片开场,金色的沙漠和黄色的海洋穿插交错,为影片定下了基调——灰暗的晕黄。在欧阳锋与乞丐打斗时,黑色与黄色隐于其后,红与蓝的光影不闪烁。黑与黄是压抑的冲突,蓝与红则是瞬间的兴奋,在光影的摇晃下,比照鲜明。

蓝灰色的荒漠,过渡至下一组镜头。黄药师身着高饱和度的蓝边黄袍,在低饱和度的蓝天与黄沙中出场,似乎与天地融合在一起,他与灰黑色的马贼打斗,形成了运动画面。反过来,欧阳锋的出场,却是静止的。黄色的脸部特写在黑色的背景格外突出,再加上白色薄纱的遮挡,减少了黑色与黄色的对比。

影片的基调是黄色,黄色本应是温暖的,但在这里,黄色的意义却被解构。大片黄色的沙漠,风中飞舞的沙粒,疏离的人群,人物无望的表情和支离的情节,让黄色在这里变得冷峻、压抑和悲凉。沙漠的黄色不是一成不变的,早晨是淡黄的中午是橙黄的,傍晚则是火黄的,由远及近、由淡及深,黄色的层次一一展现。

惊蛰中,欧阳锋等待黄药师的到来,画面尤其高调、浓烈和夸张。金色的沙漠、刺眼的红日、湛蓝如洗的天空,这种高饱和度的色彩反衬了欧阳锋心中的忐忑与不安。随即第二个镜头恢复了正常色彩,依然是蓝天白云沙漠,但接近实际的真实颜色则暗示了欧阳锋心绪的逐渐宁静。而慕容嫣在精神与灵魂得到解脱时,则变成了白衣黑发的独孤求败,色调从压抑的暗调迅速转为高明度和高纯度,天是紫的,树影是绿的,沙漠是黄的,飘摇的衣袂是白色,为观众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黄色的沙漠、绿色的树和湛蓝的天空的镜头反复出现,在色彩上融为一体,宁静融洽,却由于情节的压抑冰冷,出现了反讽和矛盾的意味。蓝色本应是明晰、轻快的,在这里却是天空的重压和水光的阴冷,令人窒息;而红色则是热烈和凄美,总着红衣的慕容嫣对爱情的热烈伤了自己,而红唇红颊红衣的桃花则在燃烧完自己的青春后遗憾地死去,这些情绪在影片中并不多见,却在红色的映托下激烈呈现。暖调和高调的色彩给了影片厚重浓郁之感,色彩间的变换迅速,具有流动的美感,也赋予了人物以生命。

 

结语

《东邪西毒》(终极版)讲述的是人心江湖,影片中的人物都在等待与被等待、拒绝与被拒绝,每一个人都是缺失的、孤独的、游离的。孤独是痛楚,追寻也无望,人与人似疏离的原子,心与心同散落的沙石,浓浓的孤独似茫茫沙漠。这是剧中人物的江湖,也是现代都市人的迷惘和无所归依的灵魂。

参考文献: 

1.阿伦特编).启迪:本雅明文选[M].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

2.戴锦华. 电影批评[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本文来源:http://www.zzqklm.com/w/xf/9501.html  《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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