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诗歌中的“我”
陶渊明居住在乡下的别院中,事实上其生活条件并不好,在《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中,诗人就承认过田家的苦:“晨出肆微勤,日入负耒还。山中饶霜露,风气亦先寒。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但是作为一个诗人,陶渊明自觉地将自己与普通的以农活为生存的全部的农夫隔离开来,因为田园生活是他主动选择的,而不是农夫那样的不得已如此,因此他对于生存的重负感采取了一种诗意化的化解方式,为自己营造一个轻快欢愉的心态,这就是诗中“微勤”的含义。所以,陶渊明的田园包含了极大的美化与想象成分,这样一来,陶渊明诗歌中的“我”就发挥了重要性,诗中的田园之趣就不能简单地被视作纪实之笔,而应该被解读为诗人浓厚自我意识下的产物。在陶渊明的诗中,“我”是与外界的尘杂相对的,“我”有着“陶然自乐”的感情,因此处处都可以发现“我”的存在,例如在《读<山海经>》中随处可见的“吾庐”、“我书”、“我园中蔬”,在《时运》中“袭我春服”、“我爱其静”等字眼等,都表明了陶渊明的乐趣是其独享的,因为他人并不具备他这样高洁傲岸,安贫乐道的心志。
另一方面,所谓安贫乐道的“道”,很大程度上指的就是陶渊明对玄学观念的认同,他之所以能在田园生活中实现对自我的发现,正是因为他所生活的时代是玄学昌明的时代,老庄曾经留下的思想在玄学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道家崇尚自然万物,而人则可以以一种大而化之的形态,融入到自然万物之中,忽略身心之间的界限,达到某种精神境界的超脱。这是陶渊明放浪形骸于天地之间自由观的生发点。这一点从陶渊明的《神释》中可见一斑:“甚念伤吾生,正宜委运去。”除此之外,陶渊明还写过“形、影、神”三诗,看穿了在天地山川不化的永恒下人世的短暂无常。陶渊明认为“神”最后用自然迁化的道理破除了“形”和“影”的迷惑,从此人就可以平静地看待生命中的喜悦与痛苦,“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又如在《杂诗•其七》中,陶渊明写道:“家为逆旅舍,我如当去客。去去欲何之,南山有旧宅。”整个人生都已经被陶渊明视作了一场旅行,而他选择的最终家园就是代表自由与逍遥的“南山”。生活的简单反而导致了心灵世界的丰富,在田园劳作中,陶渊明并不十分在意农作物的收成,而是在乎其中获得的心灵满足。所以陶渊明的“我”是离不开老庄思想的洗涤之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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