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伴随状态的ながら和たまま的异同

1．关于动词分类

关于动词分类本文拟以森山卓郎的“时定项分析”法为基准。时定项分析法首先把动词分为瞬间性动词和持续性动词两大类。能被表示时间段的成分修饰的则为持续性动词，不能则为瞬间性动词。例如：“一時間歌う。”中时间段“一時間”修饰动词“歌う”，表示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为一个小时；而“*一時間命中する”。这句话显然不符合逻辑，不能说“命中了一个小时”。那么，根据时定项分析法可以得出“歌う”为持续性动词而“命中する”为瞬间性动词。

森田卓郎又进一步将持续性动词分为过程性持续动词、维持性持续动词以及结果性持续动词；瞬间性动词分为无变化动词和永久性变化动词，并且用符号代替各项对其进行了详细的说明。但是由于本文篇幅有限，以下只对其分类进行简单概括。

1.1 持续性动词的具体分类 

持续性动词分为过程性持续动词、维持性持续动词以及结果性持续动词。其中，过程性持续动词是指动作以运动的形式展开，其特点是后续能接复合动词“…始める”和“…続ける”。例如：

走る　走り始める　走り続ける

歌う　歌い始める　歌い続ける

维持性持续动词是指受动作主体控制的动作结果的保存，其后只能后续复合动词“…続ける”。又根据动作导致主体变化和客体变化分为主体变化型和客体变化型。例如：

主体变化型：座る　黙る　目を閉じる等

客体变化性：預ける　貸す　借りる等 

结果性持续动词指动作结果可以持续下去的，其后既不能接复合动词“…始める”也不能后续“…続ける”。根据动作导致主体变化或者客体变化也可分为主体变化结果持续和客体变化结果持续。例如，

主体变化型：遅れる　忘れる　酔う等

客体变化性：出す　無くす等

1.2 瞬间性动词的具体分类

瞬间性动词分为无变化动词和永久性变化动词。其中无变化动词是指如“命中する”这类只表示单纯的瞬间性动作，对其主体和客体都未产生影响的动词；永久性变化动词表示永久性性不可逆转的变化的动词，其动作本身及结果都不具有持续性。如“死ぬ”的则为主体变化的永久性变化动词，“設立する”则为客体变化的永久性变化动词。

以上为动词的各个分类，但是也有一些特殊的动词如“殺す”，即可以归类为过程性持续动词也可以归类为永久性变化动词，本文将这一类动词称为合成性动词，具体分类如下：

过程性/永久变化性：殺す　壊す　洗う等

过程性/维持性：着る　履く　開ける等

过程性/结果性：移る　集める　脱ぐ等

2．ながら和たまま表示伴随状态时的分析

2.1 关于ながら副词节的分析

首先，对副词节ながら进行考察。ながら除了表示伴随状态之外还有表示逆接的用法，但是本文不对其进行讨论。

ながら表示伴随状态时可用于过程性持续动词。例如：

（1） 歌を歌いながら、歩いた。

（2） テレビを見ながら、食べた。

（3） 音楽を聞きながら、勉強した。

以上（1）—（3）中ながら副词节和主句动词一样，均为过程性持续动词。然而，当主句为非过程性动词时，ながら也可表示伴随状态，如：

（4） 歌を歌いながら、部屋を出た。

（5） 泣きながら、立ち上がった。

（6） 苦しみながら、死んだ。

与此相对，ながら副词节的动词如果为非过程性动词时则其不能表示伴随性动作，如：

（7） *完成しながら、*見かけながら、*発見しながら等

但是，以下例句是ながら副词节虽然不是过程性动词，却也成立。

（8） 立ち上がりながら、隣りの人の方をちらっと見た。

（9） 電話を切りながら、ためいきを一つついた。

（10） 倒れながら、身を捩った。

（11） 校門を出ながら、守衛さんの顔をうかがった。

例句（8）—（11）中的ながら副词节都不是过程性动词，但是因为其主句的“見た”、“ ついた”、“ 捩った”和“うかがった”都是属于瞬间性动词，从而使ながら副词节获得了一定的相对过程性，整个句子也就能够成立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将主句改为持续性动词的话，句子将不成立，因为ながら副词节没有取得相对的过程性。如：

（12）*立ち上がりながら、本を読んだ。（本を読みながら、立ち上がった。）

（13）*電話を切りながら、酒を飲んだ。（酒を飲みながら、電話を切った。）

（14）*倒れながら、痙攣した。（痙攣しながら、倒れた。）

（15）*校門を出ながら、縄跳びをした。（縄跳びをしながら、校門を出た。）

以上例句（12）—（15）右侧括号里的句子将ながら副词节和主句动词变换位置后，因为ながら副词节变成了过程性动词，那么，句子也可以成立。也就是说在两个事件同时发生时，有时间跨度（或者是相对的时间跨度）的动词可为ながら副词节。

接下来再看另外一组例句。

（16）ガードレールに接触しながら、こわごわ車を運転した。

（17）転びながら、一所懸命走った。

（18）お金を借りながら、何とか生活した。

（19）後を振り返りながら、歩いた。

上例中ながら副词节不是过程性动词，但也可表示伴随状态。这是因为以上例句中均可用“何度も”、“しょっちゅう”、“いつも”等表示反复性意思的副词修饰，这样就使得ながら副词节有表示动作反复进行的倾向，因而也就具备了一定程度的过程性，和之前的结论相吻合。

另外，当ながら副词节为维持性持续动词时，因为维持性持续介于过程性持续和结果性持续之间（维持性动词后可接复合动词“…続ける”），也具有一定的过程性，所以句子也成立。例：

（20）煙草をくわえながら、公園を歩いた。

（21）母親の腕にしがみつきながら、大声でわめいた。

（22）目を閉じながら、祈りの声をきいた。

（23）ガムをくちに含みながら、しゃべった。

那么，综上所述，ながら副词节一般为具有过程性的动词。这里的过程性可以指绝对的过程性动词，也可以指与主句相比有相对时间跨度的动词，还可以是具有一定过程性的持续性动词。

2.2关于たまま副词节的考察

首先，表示伴随状态的たまま副词节是以结果性为前提的，因此其不能与单纯表示无变化和过程的动词一起使用。下例中的动词虽为过程性动词，但是其并不表示伴随动作，而是表示两个事件相继发生，因此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

（24）ごめんと一言、言ったまま、黙りこんでしまった。

（25）窓を壊したまま、逃げた。

关于语用含意，沢田（1990）曾指出，たまま副词节所表示的伴随状态一般为不经常发生或者与主句所述不协调的事实。如：

（26）パジャマを着たまま、｛外に出た／*寝た｝。

（27）スーツを着たまま、｛*外に出た／寝た｝。

那么，接下来本文将在たまま的语意及语用论研究的基础上对其表示伴随状态时的用法进行探讨。

（28）黙ったまま、小さく頭を振った。

（29）パジャマを着たまま、外に飛び出した。

（30）眼鏡をかけたまま、風呂に入った。

（31）毛布にくるまったまま、ベッドをはなれた。

（32）重い荷物を持ったまま、坂道を登った。

以上例（28）—（32）中表示伴随状态的たまま副词节均为维持性持续动词。根据笔者对大量例句的考察，发现这类例句有很多，因此笔者认为たまま副词节在表示伴随状态时，多为维持性持续动词。并且，如2.1部分所述，维持性持续动词因具有一定的过程性所以经常会出现在ながら副词节中。因此可以说如果伴随状态的副词节为维持性持续动词，那么即可以用たまま也可以用ながら。但是，二者的意思却有所不同。例如：

（33）衣装を着ながら、セリフを練習した。

（34）衣装を着たまま、セリフを練習した。

以上两个例句副词节中的“着る”为维持性持续动词，因此两个例句都成立。然而因为ながら副词节侧重于维持性持续动词的过程性，所以例（33）的解释应为“边穿衣服边练台词”，其中有“衣服还未穿好”之意；たまま副词节侧重于维持性持续动词的结果性，所以例（34）的解释应为“穿着衣服练台词”，有“衣服已经穿好，在身上”之意。

另外当たまま副词节为结果持续性动词时，因其也具有结果性所以也可以表示伴随状态。例如：

（35）酒に酔ったまま、車を運転した。

（36）服を脱いだまま、コーラーの前に座った。

（37）ボタンを留めたまま、服を脱いだ。

（38）びしょびしょに濡れたまま、部屋に入った。

（39）青ざめたまま、立ち上がろうとした。

综上所述，たまま副词节为维持性持续动词和结果持续性动词。当为维持性持续动词时可以与ながら互换，但是强调结果性。

3．结语

本文在森山卓郎的“时定项分析”法的基础上，首先对动词分类重新做了概括，然后根据动词的时间性对ながら副词节和たまま副词节在表示伴随状态时的用法进行了分析。指出：（1）ながら副词节一般为具有过程性的动词。这里的过程性可以指绝对的过程性动词，也可以指与主句相比有相对时间跨度的动词。非过程性动词不能出现在ながら副词节，但是如果是表示反复、习惯的意思则可以。具有一定过程性的维持性持续动词也可以出现在ながら副词节；（2）たまま副词节应为维持性持续动词和结果持续性动词，但是因为其使用时有语用方面的限制，因此使用时要以语用限制为前提；（3）当伴随状态副词节为维持性动词时，二者均可用，但是ながら强调过程性而たまま强调结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