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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儿童视角来看苏童的小说创作

作者:陈晓凤,钱庆芳来源:《芒种》日期:2015-02-23人气:6102

儿童视角作为一种独特的叙事策略已受到众多作家的青睐和批评家的赞赏,如迟子建、余华、王安忆、莫言等具有不同创作风格的作家都或多或少地采用过儿童视角,苏童也不例外,贯穿其创作始终的正是以南方香椿树街的少年成长为重要书写内容的故乡记忆。儿童视角在苏童的创作中已成为一种别有意味的存在,其所呈现的复杂性、丰富性、独特性将他的小说引入了另一重独具魅力的审美空间。

一、 苏童小说中儿童视角的复杂性

儿童视角即从儿童的体会、感受、思维方式出发来看待外部世界,因儿童思维的印象式、直观式的特点而使透过这一视角所呈现的生活更具原生态。苏童小说叙事中大量采用了儿童视角,且呈现出丰富的复杂性。

苏童儿童视角的类型多样,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且是故事发生发展的见证者或参与者,如《我的帝王生涯》《城北地带》等;第二种也是以“我”来叙述,但我只是讲述者,与故事基本无关,如《西窗》和《舒家兄弟》等;第三种是以小说中的人物为叙述者,如《被玷污的草》中的“轩”、《狂奔》中的“榆”等。在这里,苏童以儿童的思维呈现了他们眼中的世界,儿童正处于成长期,他们还无法用理性或逻辑来叙述,所以,在作者的很多小说里,我们看不到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反而看到的是一些细节性的充满原生态味道的生活细节。并且因受年龄局限,儿童也没有能力承担起框架严谨结构的叙事能力,所以苏童的小说无法避免地呈现出了单纯化的结构特征和零散化的情节特点,如《桑园留念》《狂奔》等小说正体现了这些特征。当然,基于其小说的回忆性,苏童也主动淡化了对情节的刻意经营,这正是所有以儿童视角为切入点的小说的共同的文本特征。但是,因时代经历的不同,苏童文本中的儿童还承担着“文革”后见证者的身份,由此而能在某种程度上消弭了具有功利性的成人化的全知叙事,呈现出不同于群体化社会化的具有客观呈示功能的限知叙事。此外,苏童儿童视角小说中的主人公基本处于旁观者的边缘地位,以感性的方式旁观着成人世界的故事。以这种边缘视角来观察、描摹外部世界会生发出另一番意味,即观照儿童灵魂世界的成长。如苏童的中篇小说《三盏灯》,在叙写战争的破坏性时,更引人关注的是在残酷的战争面前,人们尤其是儿童所遭遇的伤害和心理上所承受的痛楚。小说的中扁金最终离开了家乡,小碗的希望也破灭了,这里,作者以边缘化的叙事表达了儿童对于血腥战争的不同于成人的感受,这种个性化的叙述使人们开始关注那些忽略的灵魂、被遗忘的心灵。可以说,这正是苏童的独到的叙事智慧和叙事谋略。

苏童小说的儿童视角还呈现出另外一个特征,即具有复调结构。如《我的帝王生涯》就是极为典型的一部。小说以端白的视角来讲述故事。他原本还是个年少无知的王子,要权力的操控下成了傀儡皇帝,也成为了他祖母与母后之间争斗的工具,尽管手握生杀大权,享尽荣华富贵,但却总在恐惧中度日,他对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想摆脱却也无能为力。直到后来,国家动乱,他被赶下皇位而开始了逃亡的生涯,最终他以一个杂耍艺人的身份过起了平民百姓的生活,这时的端白在回首往昔中才明白了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是什么。在端白所经历的两重生活中,苏童也赋予了他双重话语权,两种话语共同存在于文本叙事中,这便形成了复调结构,不同于单一视角和单线结构,复调结构能使小说空间更具张力,在帝王与平民两种话语之下所构建的文本世界是更为丰富而多元的。此外,《河岸》可以说是苏童有意识地对小说的优秀元素进行整合和自我完善的一部作品。小说是以库东亮的视角来观察“文革”历史面貌的,可是,小说中所谓的“历史是个谜”这样的具有哲学思维的论断是库东亮的知识和年龄无法给予的,所以,他只能是潜在小说叙述者。小说中有两条线索,一是库东亮的成长史,另外一条则对于库文轩身份的确认。直到小说最后当库东亮为了安慰临终的父亲而将邓少香的墓碑弄到船上时,两条线索重合了。此外,小说题目深藏蕴义,即象征着“河”与“岸”的对立,象征着两种不同的生活,“河”象征着被放逐被遗弃的生活,而“岸”则象征着正统的拥有话语权的生活,两者的对立存在正是通过库东亮的视角而呈现了那段特殊年代下人所遭遇到绝望和经历的痛苦。

苏童曾说“小说是灵魂的逆光”,所以他尤其注重将灵魂注入小说,并以最切合的方式呈现出来,为此,他甚至可以放弃理性的成人化叙述和吸人眼球的情节化安排,从而呈现一种原生态的独特感知,在此之下,他的小说不免倾向于诗化散文化,他的儿童视角的小说便是如此,不仅丰富了文本,增强了故事张力,更以一种贴合灵魂的真实感而使小说获得了独特魅力。

二、 苏童小说中儿童视角下的父子关系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父亲是家庭和家族的主导,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其更是一种代表孝道和服从的文化符号。直至二十世纪,传统的父子关系被重新思考,“父亲”的权威受到质疑。五四时期,在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在民主与科学思潮的推动下,父子之间的关系便成为了作家所关注的话题;寻根文学思潮的新时期,“父亲”作为文化之“根”遭遇了非理性精神的质疑和颠覆;80年代,西方各种文艺思潮、心理学说、哲学流派传入中国,中国作家受其影响,以新的视角开始审视传统的父子关系,其中弗洛伊德提出的“俄狄普斯情结”受到关注。当时也正值先锋小说异军突起,他们以颠覆性的姿态对传统的权威文化进行重新思考,而审父与弑父便成为了他们书写的一个重要方面。苏童更是在小说中将这一话题发挥得淋漓尽致,这里主要讨论苏童的成长小说,“父亲”以及父子关系可以说是解读其此类小说的一个重要语码。

在苏童的笔下,父亲已不同于传统文学和寻根文学笔下高大伟岸、勇猛威严的父亲形象,反而透露出一丝矮小、颓废甚至丑陋、阴暗的气息,苏童将父亲的形象一定程度地弱化了。如《河岸》中当库文轩被隔离审查出来后,库东亮眼中的父亲是让他“学身起鸡皮疙瘩”的,是“谦卑”“无助”的,甚至让他觉得父子之间的身份是对调的,“似乎我是他爹,他是我儿子”。在这里,库文轩已变得可怜而无助,完全不是传统的高大形象。再如《刺青时代》中小拐的父亲是个酒鬼,醉酒之后不是对孩子们打打骂骂,就是对邻居女人毛手毛脚,完全是一个劣性的父亲形象。

除弱化父亲形象外,苏童在小说创作中还有将父亲刻意虚化的倾向,也就是让父亲不出现或死亡,这是对父亲的一种忽略或忽视,进而达到对“弑父”主题的抒写和反叛情结的抒发。如《城北地带》,小说在一开始便设置了让达生的父亲在一场车祸中死亡,并多次以达生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死而难过,反而会有隐隐的高兴来消解了传统意义上的亲情关系和伦理道德,消弭的父亲作为家庭主导的权威地位。再如《狂奔》中,苏童也一直让父亲长久地出门在外,家中的孩子都无法得到父亲的关怀,在这里“父亲”是对家庭缺席,缺少责任感的一种形象。

除弱化和虚化父亲形象外,苏童还通过丑化父亲来解构父子关系,他将父亲从圣坛上彻底地打了下来,剩下的只是道德沦丧的丑陋肮脏的形象。如《舒家兄弟》中,苏童所展现的舒农父亲的形象是不顾道德、猥琐不堪,为了个人的欲望,他竟在舒农房间和别的女人偷情,其丑陋、自私的形象突显而出。还有《城北地带》中,叙德的父亲与儿子的女朋友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事情曝光后,他阉割自己的情节可以说是对父亲尊严的一次彻底颠覆。苏童塑造的父子显有天伦之乐的场面,更多的是施暴者、伪善者的形象,这种丑化带来的效果强烈地冲击着人们对于父亲形象的认知,是对审父弑父主题的一种别有意味的写作尝试。

结语

苏童的儿童与成长小说因其独特的视角而具有了别样的美学特质,透过这一视角,作家以一种新的观照点来建构自己的小说世界,它与理性的成人视角是完全不同的,所体验世界的方式也是充满了儿童心态。苏童以自我的生存经验为叙事基础,以儿童的思维方式来描摹丰富的外部世界,并使其呈现出最原生态的情境,但这种呈现却饱含了作者复杂的情感和深刻的文化思索。

参考文献:

[1]苏童、王宏图.苏童王宏图对话录[M].苏州大学出版社, 2003.

[2] 杨义.中国叙事学[M].人民出版社 1997 年版。

[3] 刘晓东.儿童精神哲学[M].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

[4] 孔繁今、施战军.苏童研究资料[M].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

[5] 苏童.苏童创作自述[J].小说评论,2004(3).

[6]周新民、苏童.打开人性的皱折——苏童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4(2).

[7]汪政、晓华.苏童的意义——以中国现代小说为背景[J].当代作家评论,2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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